第15章 飞鸟尽
“你能不能闭嘴！“
万古斩夜挑了挑眉：“别这样暴躁啊姜盼，这可不像你…再说了，alpha与omega那点事很正常，只是omega大多娇弱，你这人行事粗暴，第一次这样也不足为奇——我刚刚查过资料库，我认为你不应该反应这么大。”
“可他是…师父啊。”
姜盼捂着脸，声音沮丧颤抖：“我…我怎么舍得这样对他。“
鹤问你明明可以把我推开，也可以打伤我，为什么非要纵容我去伤害你。我哪里值得你的包容？
“…姜盼。”
林昌鹤嗓子哑的厉害：“你在做什么……”
“……你发烧了你知不知道，躺好。”
姜盼把他按了回去，一言不发只是专心为他换毛巾又倒水，随着药物生效，之前的眩晕感也逐渐减弱了一些，林昌鹤看着她前后忙忙碌碌忽然笑了下，还没等姜盼弄清楚这个笑容中所蕴含的深意，林昌鹤忽然对她勾了勾手指。
姜盼茫然的凑近了一些。随后就感觉一阵天翻地覆，被林昌鹤压在了身下。
“别自责了。”
他以鼻尖蹭了蹭姜盼的：“怎么还不明白啊……这都是自愿的。”
姜盼猛地瞪大了双眼
“怎么有你这么个…榆木脑袋。”
林昌鹤的眼角红痕未消，他还病着，体力不支，整个人苍白的又是倦怠，二人对视片刻，他将头慢慢的靠在了姜盼的颈窝里：“笨的我发愁。”
我若是不愿，你今天还能这样安然坐着么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嗯？”
林昌鹤似是没听清楚她的话，撑起身体反问，姜盼又把脑袋一扭：“没什么，我在自言自语。”
他看姜盼双手握拳，半晌一言不发只是涨红了一张脸，心下好笑便自行撑着身体坐起来，也不再逗她，想了想说：“那个普陀穆，他说想跟着你。”
“他跟着我！？”
悲喜交加之下，姜盼变得有些一惊一乍的：“我那个我跟他什么都都都没有！…”
“我知道，他说了，是因为你认识他姐姐。”林昌鹤示意她坐下：“带着他倒没什么问题，一个普通人而已，我算了一下，应该还有五个星际时就要到寒塞了，咱们应该准备一下关于苏兰溪的问题了。”
“你别操心了，苏兰溪我去给你抓回来，你、你好好休息。”
姜盼的眼神从他颈侧的红痕淤青划过，像是被烫着了一般移开视线。
她似乎还能回忆起昨晚情动时对方身上的青草香，卷着雨后的泥土气息……那味道现在已经变了，与她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合而为一。
这味道太奇妙，就像是毁灭里新生的一束小草，在燃烧的灰烬里生出的新意。
……
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样，就这样在一次易感期强行标记了林昌鹤。
姜盼猛地吸了一口气，勉强压制住心底的躁动和那么点隐秘的遗憾感，又羞又怒：“我先出去走走”
还没等林昌鹤说话，她刷地拉开门，原本该在房间里带着的普陀穆又一次摔倒了她的脚边。
林昌鹤：“……”
姜盼：“……”
她其实很少这样粗心大意，或许是昨夜的意乱情迷的确影响了她做事的习惯才让这个貌似故人胞弟的家伙听了墙角。
姜盼看着摔倒在自己脚下的人，没什么表情，只是小拇指勾了一下。
这是她想杀人的时候，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别杀我！我知道你们要什么！”
抬头的时候普陀穆已经是满脸苍白，豆大的汗珠不住的滚落：“苏兰溪！苏兰溪对不对！你们要找他犯案的证据！”
“苏兰溪到处打家劫舍根本不是为了收集美人满足自己的癖好！他根本就不行！他只是借由这个名头在暗中找东西！！”
普陀穆趴在地上不住的发抖：“我身上这些痕迹就是他打的！但他没碰过我！”像是生怕两人不相信，于是说着他便开始扯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身雪白的皮肉纵横遍布的伤口或新或旧，有的仍在渗血。
由于恐惧，那张漂亮的脸蛋都有些狰狞的变形：“他在找…在找当年鹤帅留在寒塞地底的那一部分力量！他想造反！”
姜盼的脸色霍然变了。
“别跪着，把衣服穿上，起来说话。”
林昌鹤略微用了些力气，便拽住了呆站在原地的姜盼的手，姜盼顺着的他的力气，就那么茫然的跌坐了回去。
她手心冰凉潮湿，还在止不住的发抖，这让林昌鹤有些心疼。
这世间种种，总没有永远隐瞒下去的道理，只要是有人在的地方，那么阳光终有一日都是要照进来，将一切大白于天下的。
他闭了闭眼睛。
“据说那时候大乱将起…那是人祸不假，但同时各个星球要塞也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天灾，譬如寒塞的气温也在不断的下降，五天一小震，十天一大震，人人惶恐不能终日。”
姜盼没说话。
这事他们都知道。
——
“寒塞又地震了，你知不知道？”
幽静的宫殿里，高坐主位的帝王双目微闭，他也不看来者，只是自顾自的说：“死伤无数。”
“叫我来就是说这个？”
妲雅垂着手，只是冷冷的瞧着林闻铮。
她今天穿的是神礼族的大祭司服——准确的说字从鹤问走了之后她便换上了祭司服，日日守在神礼宫只为鹤问祈福。
成年之后的妲雅出落的越发美艳，实际上作为神礼族大祭司，有可能还是未来族长接班人的她原本应该是很多首都星上的贵族所期待的联姻对象。
可至今没有几个人真的敢上门求娶她。
这位从未公开自己第二性别的神礼族大祭司也从来都不是那种士族名门所期望着的，宜室宜家，温顺贤良的美好。她更像是一团燃烧的烈焰，她不敬皇室藐视帝王，说话做事样样不留情面，就连林闻铮对她都颇有几分忌惮。
很多人都曾认为要不是那个
“就说这个，不行吗？”
林闻铮忽然睁开眼：“不如我们就来做个交易啊妲雅。”
妲雅冷笑一声，转身就要往外走。
“我会让老师从第十星撤回来，未来老师将会归来执掌寒塞，并且整个星系里最好的名医容城就在寒塞，他早年专注研究神礼人的病症，很是有名。”
林闻铮满意的看着自己只用一句话便让妲雅停下脚步，她猛地回身望向林闻铮的眼神有厌恶亦有憎恨。可林闻铮并不在意，他很是愉悦的敲了敲身边的扶手，示意她在旁边坐下：“这才对嘛，咱们师姐弟都有多久没好好坐下来说说话了？”
“你要什么？”
妲雅对他丝毫不肯放松警惕：“要用什么来换。”
“你终于认命了啊，师姐。”林闻铮听见她的话，脸上的笑容越发深刻：“我就喜欢你如今这副模样。”
“你们神礼人的是厉害，不过天赋异禀，生杀予夺又如何？最终不还是要匍匐跪倒在皇权之下！”他第一次这样快意，说完这句话林闻铮甚至感觉毛孔都舒张开了：“跪下来，求我，我给鹤问留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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