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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嗯。”殷晏君淡淡点头:“小郎君身体不适,  小齐大夫让我过来帮小郎君诊诊脉。”

        闻言徐砚清轻轻挑了挑眉梢,果然不愧是他的小伙伴,齐辰这知微知章的敏感度着实令人心惊。不过这会儿他还没有弄清楚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所以只抬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位置:“那就多谢玄尘道长了,不过这会儿我有点儿事情,  劳烦道长稍等片刻。”

        让别人帮忙诊脉还要人家等着自个,也就只有徐砚清这般厚脸皮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昨日雨下得大,  去镇子上的路泥泞不堪,  而且这会儿没晴多大会儿又开始乌云密布,怕是殷晏君一行人想走也走不掉。

        殷晏君并没有在意小郎君的失礼,  他抬脚走到小郎君的对面,  端端正正地跪坐下来。

        书案上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纸张,  有些上面是一片空白,有些上面画了些看不明白的线条,  殷晏君只是抬眸轻轻扫了一眼。

        玄尘道长也不说话,  只是那般静默地坐在小郎君的对面,  看着小郎君忙碌。

        早上吐过一次,这会儿鼻翼间闻到玄尘道长身上清冽浅淡的气息,徐砚清并不难受,反而觉得格外舒适自在。

        他拿着自己制作的刻度尺,在纸上画着模板。曾经有段时间,  他对机械钟特别感兴趣,  所以爬到外网看过几个大佬做的纯手工机械钟,自己也学着进行了一些改造。

        反正如今他也清闲,  每日除了吃饭、睡觉,  能够打发时间的就只有看话本子,  眼下齐辰的那些话本子已经快被他看完了,正好可以借着机械钟的制作给自己打发打发时间。

        那些数据的信息,徐砚清算得上了熟于心,所以他手上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将其中一个零件的图纸画了出来。

        不过小郎君做事多少也有点儿顾头不顾尾的意思,手上一个不小心直接将书案上的砚台撞倒地上。

        殷晏君反应很快,他抬手接住快要落在地上的砚台,见小郎君手中拿着炭笔,似乎用不到笔墨,于是便起身将书案上的笔墨纸砚暂时搁置在窗下,他取了一张纸,坐在窗下书写经文。

        两人一个忙着画图纸,一个书写经文,彼此互不干扰,倒也显出几分和谐。

        忙了大半晌的时间,徐砚清终于将所有的图纸全都画了出来,收拢好图纸,一抬头便看见殷晏君坐在窗边书写经文的模样。

        外面天气阴沉沉的,又开始下起了雨,这场雨没有昨夜那么大,雨滴噼里啪啦打在屋顶,像是天地在奏乐一般,满是惬意和闲适。

        徐砚清用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去看窗边的玄尘道长。道长沉浸在书写经文中的模样很是令人赏心悦目,他眉目清淡,就如同话本子里悲天悯人又不染尘埃的仙人。

        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殷晏君身形有一瞬间的僵硬,他眼睫轻颤却还是坚持将手中的一篇经文写完,方才起身重新坐回小郎君的对面。

        “下雨天果然就是最适合睡觉的天气。”徐砚清有些困顿,他对着面前一语不发的道长眨了眨眼睛:“道长要替我诊脉吗?”

        殷晏君垂下眼帘沉默片刻,将右手伸了出来放在书案来:“小郎君若是信得过我,不妨将手腕放上来。”

        盯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那骨节分明、白净温润的手掌,徐砚清唇角扬起一丝戏谑的弧度,指尖落在道长的手心,轻轻磨蹭:“道长真得要替我诊脉?”

        小郎君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继续说道:“就怕是道长诊了我的脉是要后悔呢!”

        手心被小郎君磨蹭的有些许酥麻,殷晏君眼睫颤了颤,他抬眸望着面前的小郎君,随即叹了口气:“小郎君想要我怎样做?”

        他如今已经将近而立之年,从不曾和任何郎君或者女郎有过亲近之举,只

        有面前这个狡黠的小郎君是个意外。

        殷晏君不曾对任何人动过心,也不懂得何为情爱,只是对着面前这个小郎君,便忍不住生出几分无可奈何,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对他。

        “道长虽是出家人,但是模样长得这般出色,定然引得那些女郎心生爱慕,不知家中是否偷偷养了妻儿?”徐砚清指尖从玄尘道长手心清晰分明的纹路上划过,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

        这般问话对于一个出家人而言未免过于唐突,偏偏小郎君目中纯净,没有一丝一毫的唐突冒犯。

        殷晏君摇头:“不曾有过妻儿。”

        “那不会是养了外室吧!”小郎君似乎对玄尘道长的那些个私事很感兴趣,他歪着脑袋问得很起劲。

        殷晏君亦是摇头:“不曾有过。”

        “唉,那倒是可惜了道长如此出众的面貌,没能生个儿子继承下来,多可惜呀!”小郎君对此颇为感慨。

        殷晏君无奈一笑,他只听闻世人生下后代是为了继承血脉、继承家业,倒是不曾听说生子是为了继承容貌。

        徐砚清像是被殷晏君的这番反应逗得有些想笑,一双眼睛几乎是弯成了月牙的形状。他站起身缓缓在仙风道骨的男人身侧坐下,如同一个蛊惑仙人的妖精一般,和道长贴得很近。

        “那道长想要个孩子吗?”徐砚清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抬起来摩挲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

        殷晏君将自己放在书案上的手收了回来,坐姿一如既往的端正挺直,不曾因为小郎君突兀的动作而有一丝一毫的影响,只是他耳畔微微泛红,到底是暴露了心底的羞赧。

        他没有回答徐砚清的问话,而是侧目瞥了一眼小郎君,又淡淡将眼神收了回来,静默无言。

        “好吧,既然道长不回答,就发发好心帮我诊诊脉吧!”咸鱼胳膊举累了,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的手腕放在玄尘道长面前,一张精致又略带些许稚气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颓然,随即他假模假样叹息一声:“最近我这身子呀,着实是难受,再这样下去怕是连家都回不了了。”

        丧批咸鱼这会儿算是想明白了,既然他这个不知哪里来的omega身体,还有腹中的胎儿需要面前这个男人,倒不如将男人留下来,或者他到男人的身边,即便是为了他难得的这条小命,也得安安稳稳度过接下来的孕期才行。

        嗯,是个好办法,总而言之小命重要!

        而且齐辰跟徐砚清私下里讨论过这个问题,如今孕期方才四个多月,他就已经这么难受,到了孕后期怕是非常危险,甚至可能熬不到产子的时候。

        徐砚清近来一直都在想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齐辰更是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将自己泡在房间里研究那些古籍。

        如今玄尘道长偏偏撞到了他的面前,那他又何必再为难自己,这位道士帝王,不曾有过妻儿,也不曾有过外室,他倒是可以心无旁骛地在男人身边养身体。

        只是如此一来,怕是他肚子里这个孩子就要留不住了,不过为好,他本来就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自觉即使孩子生下来,也做不成一个合格的父亲,不如将孩子放在玄尘道长身边养着。

        徐砚清眨了眨眼睛,又想起了原文中的剧情,心里那叫一个疲惫,小豆丁是谁不好,偏偏是个偏执男配。

        不过只要他能活下来,总会有机会帮着小豆丁脱离那个无厘头的剧情,别的不说,到底还是他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

        殷晏君淡淡伸出手,修长温润的手指搭在小郎君白嫩的手腕上,细细诊脉。

        片刻后他有些突兀地抬头看了徐砚清一眼,一身的清冷疏离淡了几分,随即又低下头重新再诊一次。

        殷晏君这模样倒是像极了齐大夫当初为小郎君诊脉的场景,只不过在外

        部表现上面殷晏君明显比齐大夫淡定多了。

        这般沉得住气,让咸鱼不禁感慨,果然不愧是帝王,承受能力足够强悍!

        反反复复诊了好几次脉,殷晏君终于又抬起了头去看巧笑顾盼的小郎君,他那双琉璃般通透的眼睛里带上了一丝困惑:“小郎君……”

        “唔,我怀孕了!”徐砚清将男人未曾说完的话替他说了出来,又轻笑道:“嗯,我应该问道长,你要孩子不要,你要孩子……只要你开金口,我五个多月后就送你一个!”

        见对方未曾反应过来,徐砚清淡定地扯了扯玄尘道长的衣袖,眼里带上些许打趣:“不过这可不是我的能耐,说不定是因为道长天赋异禀!”

        听着小郎君的打趣,殷晏君眸中倏然闪过一丝羞赧,想要拨开小郎君拉着自己衣服的手,手抬了起来却又放了下去:“我年少的时候中过一种毒,每隔一年就会发作一次,那晚是我情毒发作,但是那情毒特殊,让我这辈子都无法拥有自己的子嗣。”

        这些都是皇室秘辛,一些无法对外人言说的皇室秘辛,再加上殷晏君本身就是个清冷疏离的性子,对于子嗣方面向来都是可有可无,如今碰着这样的情况,一时之间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徐砚清眨了眨眼,没想到三两句话的功夫,让他听了这么一出皇室秘辛,但是当他看到殷晏君那张脸上流露出的羞赧别扭,坏心思涌上心头,于是他又忍不住打趣了一句:“原来如此,道长身上中着毒却还能够让我一个郎君怀上孩子,岂不是更证明了道长的天赋异禀!”

        殷晏君有些哭笑不得,他没有想到自己说出了这么一桩惊世骇俗的秘辛,最后小郎君的思考角度却是如此清奇。

        不过没等他开口,小郎君却委屈巴巴地垂下头:“还是说,道长怀疑我腹中的孩子并不是你的种?”

        殷晏君心头闪过一丝窘迫,他想了片刻抬手放在小郎君的头顶,安抚地揉了揉:“我……我并非这个意思。”只是他心头一时过于无措,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就将那秘辛说了出来,断然没有怀疑小郎君的意思。

        徐砚清哈哈一笑,一张精致的脸上笑得肆意横飞,他自从身上揣了这个小豆丁以来,难得有这么开心的时候。

        手指勾在玄尘道长朴素无华的道袍上面,徐砚清轻笑:“那为了弥补我,不如道长在徐家村多住上一段时日如何?”

        徐砚清无意这个时候回到京都,毕竟京都人多眼杂,玄尘道长身份特殊,万一被外人知晓,只会让阿爹阿娘还有兄长为他担忧:“就是不知我这般要求会不会让官家耽误政务?”

        殷晏君本就没有打算在小郎君面前隐瞒身份,再者小郎君身为武安侯府的嫡次子,从小在京都长大,能够猜出他的身份也不甚奇怪,所以他只轻轻颔首:“京中无事,我可以陪你在此处养胎。”

        “唔,如此真好,一本正经地谈话可真累人。”明明一直都在胡吹海扯的咸鱼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懒懒散散地往床上一躺:“下雨天最适合睡觉了,道长自便,我先睡了。”

        殷晏君盯着床榻上的小郎君轻轻点头,他将书案上被小郎君随手乱放的图纸全都收拾在一起,再抬头的时候,床榻上的小郎君已经睡着了。

        院子里雨点儿啪嗒啪嗒地打在地上,几个人闲来无事干脆坐在屋檐下面闲谈。

        殷元城在跟齐辰说话,时不时还要把目光投向紧紧关闭的房门。就算是齐辰笑他像是玄尘道长身边的老妈子,他也丝毫不恼。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人从里面打开,众人的目光全都投向轻手轻脚将房门关好的玄尘道长身上。

        “师叔?”殷元城唤了一声,他在外面一直是这般称呼殷晏君。

        “木瑜小哥可以煮点素面,徐小郎君这会儿已经睡下了,待会醒来

        许是会饿。”殷晏君面色虽然没什么笑意,目光却显露出些许温雅有礼。

        木瑜当下连连点头,麻溜起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不过素面是不能做的,他家郎君向来口味重,多少得炒点儿浇头。

        殷晏君随即喊了一声殷元城,然后转身向着他自己的房间走去,殷元城虽然不解,却还是乖乖听话抬脚跟在后面。

        齐辰凑到文镜身边,神神秘秘地说:“看来你家主子是走不掉了!”

        文镜自然知道官家跟徐小郎君之间的那点儿纠葛,他抬头看了一眼齐辰,随即又低下头,虽说下人万万不可揣摩圣意,但是他心里清楚,齐辰的话是对的,只是他也没有想到官家会为了徐小郎君而留下来。

        “元城,等天放晴你先赶回京都,我尚且需要在此地留一段时日。”殷晏君在椅子上坐下来,他从衣袖中拿出两封信:“你将此信交于中书令陈大人和怀亲王,他二人自会明白朕的意思。”

        殷元城将信接过来,塞进衣袖之中,他心头很是困惑,却始终没有问出口。

        殷晏君缓缓叹了口气,心中生出几分感怀,最后对着殷元城只淡淡说了一句:“辛苦元城了。”

        殷元城看不懂殷晏君眼中的复杂,殷晏君行至窗前看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水,他素来生性淡泊处事果决,有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知晓何为踌躇,看得出来徐小郎君并非痴情于他,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腹中那个意外得来的孩子。

        这倒是让殷晏君对小郎君生出了几分怜惜,他尚且还是少年轻狂的年纪,在京都亦是那般肆意不羁,如今却因为一个意外只能蜗居在小小的村落之中。

        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果然如玄尘道长所说,徐砚清从房间里摇摇晃晃走出来,一路溜达到厨房里找吃食。

        木瑜早就已经炒好了浇头,这会儿素面刚刚从锅里捞出来,一股香味直往徐砚清鼻子里钻,他抬手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好香啊,木瑜你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木瑜得了自家郎君的赞赏,那叫一个开心,将面碗放在徐砚清面前再倒上色泽浓郁的卤肉浇头:“小的多谢郎君夸奖,郎君赶快趁热吃,要不然面就要放坨了。”

        卤肉面是极香的,正合徐砚清的胃口,而且念着自家郎君的食量,这碗面分量不多不少恰到好处,徐砚清一边吃面一边夸木瑜贴心。

        “还是玄尘道长叮嘱我给郎君做面的呢,所以要说贴心,还是玄尘道长比较贴心。”木瑜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徐砚清吃面,忍不住夸赞了玄尘道长两句。

        徐砚清吃面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又跟没事人一般继续嗦面:“我看你锅里做了不少,问问外面几个要不要吃。”

        木瑜这边刚走出厨房,齐辰就溜达了进来,他非常熟练地给自己盛了一碗面,然后凑到徐砚清面前:“那位玄尘道长就是小豆丁的另一个父亲吧!”

        “……”徐砚清无言瞥了一眼非常八卦的齐辰:“下次我再看到你跑到村子里跟那些婶娘们聊八卦,我就给齐大夫写信告状。”好好一个少年英才,来了楚家村半个多月这是变得越来越八卦了。

        “别介啊!”齐辰赶紧笑着求饶:“我这不就是好奇嘛!”毕竟徐砚清身上发生的事情,比他在话本子上看到的剧情还要刺激。

        如此想着齐辰心生一计,或许他可以拿徐砚清和玄尘道长为素材写一出话本子,世家贵族的小郎君和仙风道骨的仙长,肯定能够打动很多人。

        一看齐辰那副模样就知道他在想坏事,徐砚清一把挪走所有的卤肉浇头:“啧啧,浇头我全占了,你一点儿都别想吃。”

        素面没滋没味、寡淡至极,齐辰立刻沮丧着一张脸,连连求饶卖乖,才从徐砚清手里求来了一勺子的浇头。

        殷元城凑过来捞了一碗素面,

        想吃卤肉浇头,但是他现在还顶着个道士的名头,只能哭唧唧地茹素,想他好歹也是个金尊玉贵的小侯爷,谁能想到最后竟然混到了这个地步。

        不过好在徐砚清看出了他那副食之无味的模样,抬手指了指灶台后面的柜子:“元城道长,后面柜子里有辣椒酱和小咸菜,你可以尝尝看,都是自家做的东西。哦,对了,那里面用得都是素油,道长放心吃。”

        这句话可算是拯救了殷元城手里的这碗素面,萝卜咸菜清脆爽口,辣椒酱也很香,总之虽然没有吃到卤肉面,殷元城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会儿他倒是对徐砚清有了一些改观,看来他家妹妹也不算是上当受骗,徐砚清是真得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

        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的嗦面达人徐小郎君肚子里热乎了,整个人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神采奕奕。

        还剩了一点儿面条没人吃,徐砚清全都捞了出来用筷子夹断,端着去喂小鸡崽。

        其实那十几只鸡已经算不上小鸡崽,而是大鸡崽了,各个都被木瑜养得油光水滑。

        将那些面条碎全都倒进食槽里,毫不怕生的大鸡崽全都一窝蜂涌上来。徐砚清砸吧砸吧嘴,口中念念有词:“赶快吃,赶快长大,然后我就可以坐拥鸡山了,想想都觉得幸福。”

        一群全然不知道危险的大鸡崽吃得很香,徐砚清看了一会儿觉得甚是无聊,扭头做了鸡仔们的负心人,一路溜达着在屋檐下的椅子里坐下。

        殷元城落在徐砚清身上的目光有些复杂,见到周围没有人,于是他便在徐砚清身旁坐下:“你是生了什么病,非得在这种穷苦地方养身体?”

        徐砚清百无聊赖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不是什么大病,说不定我就是为情所伤,所以不想在京都那个伤心地待着了。”

        “为情所伤?”殷元城扭头就想起了那个忽悠了徐砚清扭头又想去忽悠他家妹妹的苏寒枫,一时之间竟也信以为真,不由得皱起眉头对着徐砚清一番劝说:“你也是京都有名的贵公子,堂堂武安侯府的嫡次子,怎么能为了一个满口谎言的奸诈小人,如此……失魂落魄!”

        “唉,谁让我是个颜控呢!”徐砚清半真半假地叹息一声,见着殷元城满脸困惑,于是开口解释:“意思就是我是个看脸的人,而苏寒枫模样长得好,所以我就对他痴心不变。一心想着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迟早有一天他会回来我的身边,谁知道他竟然做出那般令人不齿的事情。”

        徐砚清将一个失魂落魄的痴情人表演到了极致,他在心里夸奖了一下自己竟然在演戏上面如此天赋异禀。

        殷元城脸色更是一言难尽,想要讥讽徐砚清两句,又见着对方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一时不忍继续劝说:“你要真是个所谓的颜控,那岂不是更好办,京都多的是比苏寒枫长得优秀的郎君……”

        徐砚清对此表示认同,他上上下下将殷元城打量了一番,在殷元城毛骨悚然的状态下开口说道:“如此一看,其实小侯爷模样也很是不错!”

        “荒唐,实在是荒唐……”被徐砚清这番话弄得整个人一股热气上头,殷元城瞬间红了脸抬手指着徐砚清,却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于是他愤然离去。

        “哈哈哈哈!”逗弄别人实在是太过于快乐,徐砚清扭头还想再逗逗落荒而逃的殷元城,却见到面冠如玉,气度疏离敛和的玄尘道长正站在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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