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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那个……我有个想法……先撇开king可能有其他任务的问题,就单纯找不出king的困难。如果咱们能俩俩相互确保,形成一个闭环,不管对方是不是king,只要相互保证对方安全,共同逃离不就行了?”眼镜小哥抓了抓后脑勺,小声提议。说完,他不忘朝姜城北他们三人方向望去,强迫症似的,硬是补充完方才没来得及做的自我介绍,“那个……刚被打断了……我姓陈,单名肖,职业是程序员。”

        陈肖的话如同一剂强有效的镇定剂,直接打入刚刚还惴惴不安的蒋胥泳的骨髓里,忽的令他情绪高涨了起来。他哈哈笑着,走到陈肖身边,拍了拍陈肖的肩膀,轻松地调侃道:“虽然是程序员,但头发还挺茂密的。你这个提议好,我赞成。”

        不想,话音尚未全落,正对侧五人中的一员骤然笑了,他往严冰冰那瞅了一眼,眼神里闪烁过一抹嘲讽色彩:“笑死,你们也不想想,闭环能成功最重要的条件是什么?是能相互保护!你瞧瞧你身边的女生,她能保护谁?”

        未等他身旁其他女性对此不平等言论发表态度,“绅士”蒋胥泳反倒先看不顺眼了。蒋胥泳怒瞪了回去,直言道:“她不成,我来。不就是多护一个人,有什么难的。”

        经历几次游戏而身心俱疲的曾文雄心下虽也觉得新人们可笑,但他克制住了泼冷水的冲动,上前打了个圆场:“行了行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讨论那么多,还不如找找出口先。”

        “我们能做什么?”陈肖的目光向四下一扫,满脸惆怅,“这里什么也没有啊。”

        众人停顿思考的空档,电梯轿顶上传突然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声响,时而紧凑时而松散,毫无规律。

        胆小的严冰冰“啊”了一声,下意识地再次逃串到蒋胥泳身后。她牢牢地抓着蒋胥泳的手臂,挂着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或许对严冰冰而言,无论何种可怕的声响,只要前方有蒋胥泳强壮的身躯,什么都能够被阻挡在外。

        怪异的响声仅持续了几十秒就消退,不过响声却为曾文雄提供了头绪,他指了指轿顶说:“门我刚才查过了,不奢望能打开,不过咱们可以试试从上面的四个口子爬出去。”

        被姜城北定位在经验者范围内,染着嚣张刺眼的黄色头发的年轻寸头小活抬起头,一边绕着四座电梯走,一边研究四个顶部安全出口说:“要有人先上去探探路,感觉上头不一定能走。”

        黄发小子说话的间隙里,姜城北注意到“最后一人”将雨伞竖着举起,向上捅了捅自己头顶上的安全出口,他刚一动,上头本来严密贴合的缝隙竟开始向下渗水。

        不,并不是水,因为液体一落到轿底立马发出一声细微的“嘶”声。姜城北立马反应过来,液体是强酸性物质。“最后一人”熟练地向后退了几步,行动优雅得不像一般人处在危险前,应有的状态。

        曾文雄凑巧也瞧见了这一幕,瞬间意识到出路可能被堵的他叹了口气,只能向“最后一人”计境偏头示意:“得麻烦你把每一个口都试一遍,找看看有没有能用的口子。”

        计境虽没给出言语上的回应,人却朝姜城北的位置走来。坐在地上的姜城北仰起头,视线不由自主地跟随他脚步的频率移动。

        他身材修长,偏瘦,不像是爱好健身运动的类型。脸庞清秀,头发微长,前额部分打了一点点发胶。解开领口扣子的白衬衫平整地贴合在他的身上,袖子被挽到小臂中央,乍一眼整洁得漂亮,实际上一个细节透露了他方才的急迫——袖沿处有点点污渍。从污渍和折痕看,应是染上之后才卷起来的。以这种行为习惯可以推测,若非本人有洁癖,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就只剩工作方面遗留下的习惯。

        计境最后在姜城北身侧停下脚步。

        “不打算移开?”也不知是不是低着头的缘故,亦或者是他本身的声线就有些低沉,总之,计境的声音沉稳得令人觉得无比舒服。

        姜城北先是抬头看了看顶上的出口,随后懒洋洋地伸展开四肢,手撑背后作为支撑,以此来缓解他那两条久坐而发麻的腿。他淡定地说:“不用试了,这里可以出去,直接打开就行。”

        见姜城北这么有自信,计境只是无声地笑了笑说:“就这么肯定?”

        姜城北点头,不过不爱解释。

        计境心下是信姜城北的,但周围一圈眼睁睁等候他处理的人可就不一定了。毕竟事实胜于雄辩,更何况要让他们相信认识不到半个时辰的陌生人,有点难度。他做做模样地捅了捅安全出口,果不其然,正如姜城北所说,头顶的出口缝隙没出现任何反应。

        计境潇洒地收回雨伞说:“你赢了。”

        姜城北撑起身,缓缓地从地上站起,然后拍了拍身上根本见不着的灰,像个深山老道士一般,晃晃悠悠地说:“我说了,只是你不信而已。”

        此话一出,他身旁的陈肖就奇了:“你怎么料到的?”

        姜城北掀起眼皮,朝原本在计境头顶上的安全出口看去,淡淡地说:“他那边出口处的缝隙发黑,我们的干干净净。”

        “行啊兄弟!”蒋胥泳夸张地对他竖起拇指,“你做什么工作的,观察力能这么好。”

        “无业游民。”姜城北没过脑子地随口一答,虽然事实好像真的如此。暂时没工作,可不就是无业游民。

        本以为话题到这里就能结束,没想到蒋胥泳竟继续追问起来。他向前一步,凑了上来:“不想找?”

        蒋胥泳的靠近令姜城北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他并未养成和不熟悉的人过度深入交流的习惯,更别说个人信息的透露。之前罗通吐槽过他,说他为何活了三十年,最终落得有且仅有一人能够倾诉的下场,恐怕不仅是因为他无比糟糕的臭脾气,更多是那因为扇根本不想打开的门。

        话虽如此,几十年也是这么活了下来,甚至后来能直接大言不惭地向罗通总结出,生存和朋友之间,并不存在相互必要的关系。既然平时生活里不需要,更何况是一场随时随地就能结束的游戏。

        姜城北绷紧嘴角,淡而随意地回应:“找不到。”

        “bullshit!哪家乱七八糟的公司,连赏识两个字都不懂?”蒋胥泳的满腔怒火在姜城北看来有些莫名其妙地好笑,毕竟比起真实体验一把就业难的姜城北,反倒毕业后顺风顺水的蒋胥泳对现世“黄钟毁弃”频发现象愤慨不平,在任何人看来,怕都会觉得稀奇。

        蒋胥泳在一顿絮叨过后,一拍胸脯说:“等出去了哥帮你,全包哥身上。你想做什么工作?”

        被蒋胥泳一口一个哥字戳得太阳穴直蹦哒的姜城北勉强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容:“都行。”

        “什么都行!大学学什么专业的?有啥要求就得提,不能将就,将就了就会干不开心,又会想换工作。以前做过什么工作?对什么工作更感兴趣?”

        连环炮出击的问题使得姜城北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

        这头有心思“聚众闲聊”,另一侧的人可没那么闲情逸致。对面三位新人至今也没能缓得过气来,而另外有经验的五人在服从安排和自己闯关的抉择中苦苦挣扎,顺道还认真警惕地研究调查眼前的每一个人,试图确定心中怀疑的人选。

        暂因经验值而自认作为“领导”的曾文雄脑筋本就粗大,管不了什么观察,什么理论。他认为眼下最要紧的就是从安全的出口爬出这个密闭空间,出去之后,管它什么妖魔鬼怪,对他来说,都没啥可怕的。他兴奋地一拍手,招呼了其他人:“很好,就从这个出口出吧。我做底,再来个强壮一点的和两个灵活些的,叠一叠,爬出去。”

        黄毛小子试探地问:“选谁?”

        没想到才刚问,他身边一位法令纹和眼角纹深得可以夹苍蝇的中年男子便瘪了嘴,直接拒绝:“我年纪最大,身体没你们年轻人和女人灵活,做底勉强吧。”

        旁侧马尾扎得老高的女生冷笑一声:“瞧这番话说的,你不如直接表态,让我们女生上去得了。”

        中年男脸霎那间拉垮,转过头去争:“我可没这么说。”

        “明摆着。”

        两人一人一嘴,越吵越凶,眼看就快冲到对方面前拳打脚踢,上头怪异而惊悚的声音再次响了,此次发出声音的位置似乎比刚才距离近了,声音像是用不舍得磨平的坑洼指甲划过铁皮般,此起彼伏的尖锐刺耳,抓得人心里一阵阵地难受。

        计境看了眼电梯显示屏上的计时器说:“得抓紧时间。”

        两位老玩家一下明白过来,嘴一撇,背过身去。反正看不着了就不会不顺眼。

        密闭的空间里氧气本就稀薄,能否令十二个人撑过二十四小时都不清楚,还要算上强酸物质的腐蚀消耗,如果不抓紧时间,怕都得闷死在“钢盒子”里。

        “那谁上去?”一位胆子较大的新人问,“要不投票?”

        方才不屑严冰冰的男子提出异议:“不成。生死攸关的问题怎么能交由投票这种主观主导的方式!每个人都有选择活下去的权利,凭什么由别人做主?”

        看着闹剧的姜城北一挑眉说:“那不然就猜拳,靠运气。”

        方法听上去虽然挺荒唐可笑的,但在啥都没有的地方,可谓最佳方案。

        开心不过一秒,男子又摆出另一道难题:被困的人数是尴尬的奇数十三,以往常两两对决取输者进阶的方式,第一轮就面临实现问题,倘若同时出掌,人数过多,杂乱无章,没准猜拳游戏还没结束,真正的游戏就已经结束。

        蒋胥泳实在看不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异议,他指着自己身侧的严冰冰,对扭捏作态的男子说:“女的正好三人,取其中一位出来决胜不就行了,再不行,咱们十个男的打头阵又怎么了?”

        “行吧,女的灵活归灵活,不过爬电梯找线索这种事,男的来确实好些。”曾文雄倒也觉得这样的安排比较好,因此复了议。

        陈肖也十分同意十男先行的方案,不过他却有另一项顾虑:“如果……我是说如果,输的人里有人是king呢?”

        “先选出来再说。”小黄毛边说边伸手在衣兜里取出一盒烟,随后想起氧气不足的问题,默默又将烟盒塞了回去。

        “我……我带了纸笔。”忽然一直闷声不语的严冰冰放下肩上的背包,忙手忙脚地在一大叠厚重的书本中央取出能使用的纸和笔,“咱们可以抽签……”

        同样交由运气,十三人的公平参与确实更得“人心”。

        严冰冰没想到随口的提议能轻松地全票通过,一时间慌里慌张地跪在地上撕起纸张来。

        高马尾辫女生见其他人都未动,叹了口气,默默靠到严冰冰身旁坐下,在严冰冰惊愕的眼神下拿过一张纸撕了起来,边撕边说:“男生果然靠不住。我叫顾雨彤,你叫什么?”

        亲昵的自我介绍令严冰冰心头一暖,忍不住莞尔:“严冰冰。”

        纸张撕完,顾雨彤从中挑出两枚,内画了个圈,以表中签。每一张纸都由顾雨彤在所有人的“监督”下随意捏成,她扔下最后一枚纸团,迅速“洗牌”,然后下了号令:“挑。”

        几乎是“饿狼扑食”,纸团一秒钟被洗劫一空。没带圈的十足坦然地摊开,一个个排除过去,剩余的两人竟有些出乎众人预料——处处与人针锋相对的丁延和一位新人当选。

        相比于中招直接“泄气”的新人,丁延拆开纸团的那刻停顿了很久,完全能够想象此时的他,有多么想用锐利的眼神将带有符号的纸团刺穿。

        也不知怎么着,他好似想通了什么,忽然猛地抬眸,撇过头去看严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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