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追赶邹贤四人组的途中，姜城北将严冰冰留下的话全盘叙述并做了剖析：“照严冰冰的话来看，king在主场游戏里确实受机制保护，但是如果出现了‘他们’保护不了的意外，其他人并不会跟着。”
“什么是属于‘他们’保护不了的意外？”陈肖问。
“自我放弃，或者被逼放弃？”
陈肖震惊了：“被逼放弃？你是指参与者还是……像我们上一关出现的系统自带扰乱者？”
“应该都算在内。”姜城北解释，“还有，按现下情况来看，这场的king应该就是我们最早认为的那个人。”
“你的意思是……邹贤？”陈肖问，“那照这么看，其他三人这么听话，是受他威胁吧。”
姜城北沉吟道：“‘他们’应该没有限制带走人数，如果猜得没错，他可能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念了，除了自己。”
这一回，陈肖对姜城北的结论有所不解：“没有威胁其他三人吗？那他们为什么那么听他的话？”
“威不威胁和念不念名，没有任何冲突。”姜城北冷言道。
陈肖反应很快，没把话嚼多久就完全理解：“我懂你意思了，不过说来也是奇怪，以他刚才的举动，感觉各项能力都不错，完全不像是需要其他人帮忙的样子，一个人暗地操控一切，难道不是更能令人满足吗，何必多此一举呢？”
陈肖的好奇不无道理，常理来说，一般人都会选择处在暗处，毕竟躲在暗部观察亮部，怎么来说都比直接暴露阳光下来得有趣。不过回想邹贤那嚣张无畏的性格，似乎选择摊牌也能说通。想着想着，姜城北脑海里忽然闪现过一个人的身影，那人竟与邹贤在某种层面上有几分相像。
“有些人就是不满足背后的操控，觉得必须要光明正大的体验，才能给到他们想要的刺激。”姜城北想了想说。
身旁一直听他们唠嗑的童乐杰乐了，接话道：“啊！这‘病’我知道！普遍存在在公司领导身上。”
玩笑话一下子逗笑了陈肖，他笑着应和：“这么说反倒觉得挺常见了。”
嘻着笑着，话题进入了尾音阶段，计境却忽然给出不同的结论：“投石问路，他需要有人帮忙试错，确保每一步都能正确。”
陈肖不傻，一点就通，他点了点头，心头开始暗暗做了盘点。谈及试错，计境靠谱的解答倒也帮他记起另一件事——他们对通关关卡的推想。陈肖朝分散在他四周的四人各看了一眼，根据当下的氛围决定还是开口询问。他咳嗽了一声，硬着头皮说：“那个……我们现在有点儿尴尬，就是人数只剩八个人，想要遵循通关人数的话，可能还需要再找一人来凑。你们有什么建议？”
五个人，包括偷听的童乐杰在内，都顿了一下步伐。
正当陈肖想解释在这个时候必须提出这问题的无可奈何，却听蒋胥泳道：“找那女生，或者是那个明显体力不支的那男的。”
“杨修齐。”保护着公鸭嗓的顾雨彤重现江湖。她说完名字后咽了咽嗓子，然后又补充道，“刚才上不来平台的时候，我帮了她一把，问了她名字。”
陈肖同意：“是个好借口，而且女生容易心软，我觉得可行。”
几人合计一番，决定就找杨修齐来凑这最后一个名额。不过与此同时，童乐杰却发现了另一问题。他像个遵守纪律的学生，举起手问：“可我们落后他们那么久，会不会他们已经出去了？如果出去的话，该怎么办？”
几人面面相觑，紧接着回荡于通道内的，就剩姜城北一声震耳欲聋的“跑”。
本以为追赶之路十分漫长，没想到是他们高估了。狭长通道短短几百米，几人为百米冲刺所做的热身还没进行完毕，就瞧见尽头处的亮光。通道末端依旧是一间房，里边极度开阔。一进屋，眼前静候他们的四人组，无比扎眼。
新空间与前几个空旷无物的房间不同，它全然可以精辟到用一个词来形容——游泳馆。但眼前的游泳馆又与平时所见的游泳馆不为相同，特殊在游泳池的形状是圆形。
四人组里，除去唯一的女性杨修齐，和一位比陈肖更为书生气的男子衣冠整齐，另外两人略显颓废。
邹贤与探路男盘腿坐在泳池边，耷拉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探路男坦胸露背的，喘着沉重的大气。邹贤倒是相对好面子，没敢半|裸。他双手交叉胸前，拉着他那件耀眼的皮夹克，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像千斤重的盖子，扣在头顶，时不时还会哆嗦一下。
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邹贤赶忙抬头。在见到最先入门的姜城北的那瞬间，邹贤眸中的惊骇毫无保留地流露而出，显然姜城北能完好无损的存活，对他而言，是难以置信的冲击。
很快，邹贤定回了神。他套上那副擅长的虚伪笑容，说：“你们来啦。”
等候回应的空档，他默数了剩余人数，仅缺一人？不满意的结果令他忍不住地轻轻啧了一下嘴。
等了良久也没等来对方给出的回应，邹贤只得自我开解地呵呵一笑，并试图对刚才抛下他们而去的行为，以一场名为欲盖弥彰的戏码，进行掩盖。他说：“让我们好等了，我们好不容易研究出出口在哪，但是发现要打开它有点儿麻烦，所以可能咱们得互相合作合作。”
“合作？”陈肖不信任地看向邹贤。
“对，合作。”邹贤坐在泳池旁一动不动，嘴里说着合作，身体倒是自觉地展示着不低头的傲慢。
当然，姜城北不是吃素的，没钱没回馈，甚至还是没啥诚意的买卖，他可不想白白做，直截了当地回了邹贤一句：“不干。”
等不来想要的结果，实在没法子的邹贤瞬间急了，涨红脸的他迅速从泳池旁站了起来，一边往他们的方向走，一边打商量道：“这样，咱们做个交易，等会门开了，你们走前面，怎么样？”
提议看似令人心动满意，可细细一想，实则内里不过也是邹贤巧妙安排的一次“投石”。秒懂的陈肖和顾雨彤对视了一眼，但没做出表态。
姜城北面色不改地捅了一下身侧的计境，头往泳池方向快速地一偏一回正。看懂暗示的计境立即抬步，与姜城北分别一左一右绕着圆形的游泳池走，边走边观察着泳池里的情况。
心知没过多久，姜城北他们就能找到突破口来打破这段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在愈发没胜算的局面压迫下，邹贤适当松了口，叹气道：“那你们想怎么样？说吧。”
“就按你说的做，合作，但门开后，我们先走。”姜城北与计境在众人的正对面汇合。
邹贤循声回眸，望着姜城北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心鼓莫名敲了好几下。看这幅样子，他们难道随随便便绕了一圈，就看出怎么出去了？惊讶之余，邹贤急切地摆回原先镇定自若的模样：“很好，合作愉快。”
踱步返回的途中，计境忽地凑到姜城北耳边，说了句简短精炼的悄悄话，旋即姜城北又冲邹贤说：“我们还想添加一个要求。”
现场相互最看不对眼的两人因一个新要求，气氛变得僵持不下。邹贤不可遏抑地皱起眉，而站他面前的姜城北则面无表情。
犹豫良久，邹贤终是同意让姜城北补充。他不耐烦地催道：“还有什么全都说出来，别东补西补的。”
“那好，要求是，你们四人只能留一人在上面。”姜城北伸出食指晃了晃，然后指向杨修齐，“杨修齐。”
“我没……”被点名的杨修齐无措地看着邹贤，她想解释，但刚发出一声就又像鱼刺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又吐不出。
邹贤犀利的视线于他们临时组成的四人小组间反复跳跃，好久才答应：“行。”
再一次确认好姜城北他们的合作意向，邹贤才放松戒备，对打开出口的方式做了详细阐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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