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当年的真相
白山一愣，随即噗嗤笑了出来。
“不愧是我妹妹。”
有他的风范。
苏诺想起什么，突然有些急切，抓住哥哥的手。
“哥，李梦箐的眼睛，到底是不是你伤的？”
白山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苏诺一怔，意识到自己行为过激，讪讪地放开了他，不死心地重复了一遍。
“是你吗？”
白山哭笑不得。
“一个我义父的禁脔而已，我要她的眼睛做什么？”
苏诺再三确定，“真的？”
“……”
白山挑眉，“我骗过你？”
“……没有。”
苏诺彻底松了口气，心里更加确定这是李梦箐的离间计。
可是，即便是她告诉霍展，他会信么？
苏诺脸色变了变，却听凑近她的耳边，压低声音。
“与那小子签订合约无疑是与虎谋皮，如果你真的想帮哥哥，我倒有一个不错的法子……”
苏诺瞳孔微张。
条件反射地摇头，“不行！”
白山没料到她这么果断地拒绝，不禁有些不悦。
“你护着他？看他把你害成什么样子？孩子没了不说，他心里还有别人——难不成你打算和那个女人共侍一夫？”
‘孩子没了’几个字滑进耳朵，苏诺的脸色倏地白了，猛然抬眼看向哥哥。
白山也意识到自己失言，沉默了下来。
良久，苏诺才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
“他是对我不好没错……但那时候，是霍家把我带出孤儿院的。”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往事，说得很慢。
“在我被欺负的时候，在我饿肚子的时候，在我差点被禽兽园长……的时候，我以为你们会来，可是你们没有。”
她每说一句，白山眼底的心疼就更甚一分。
“挽挽，我不知道，我以为……”
原来，他们走后，她过的竟然是这样的生活。
苏诺深吸一口气，打断他的话。
“霍家对我有恩，我不想背叛霍家。”
白山的脸一寸寸冷下来。
他嗤笑一声。
“不想背叛霍家？我看你是不想背叛他吧。”
一语中的，苏诺沉默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半垂着眼睑，一张安静而美丽的面庞半隐在散开的黑发下。
白山皱起眉，很不赞同。
考虑再三，才慢慢说道。
“原本我不想告诉你……但你真的不知道，咱们的父亲，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
苏诺一惊：哥哥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那时候她还太小，隐约知道父亲是被寻仇了，可是母亲不让她问，连夜带着哥哥离开了。
后来，她被霍老爷子收养。
这件事情，便成了一个永久的谜团。
哥哥的意思，难道是……
苏诺急忙打住猜测，欲盖弥彰地用力摇摇头，嗓音干涩。
“我不知道。”
白山薄唇张了张，似乎有些不忍，语气沉缓下来。
“你猜得没错，是霍家。”
这个消息，是母亲过世前亲口告诉他的。
当年父亲在白家手下做事，因为得知了霍家的秘事，火拼时被当场灭口。
而母亲为了保住他们，连父亲的尸骨都不敢收敛祭拜，强忍着悲痛，旋即改嫁给了白仁信，发誓要报仇。
因为不想挽挽一个女孩子再涉足黑帮，才狠心将她丢弃。
只是没想到，霍家竟收养了挽挽……
如此的阴差阳错。
“怎么会……”
苏诺睫毛剧烈地颤抖，浅浅吸着气，才让胸肺间不那么疼。
听着哥哥嘴唇一张一合，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怎么会这样？
只是一瞬间，世界就变了样。
狠心抛弃她的母亲原本是爱她的，而收养她的霍家，却成了仇人……
她面无人色的样子，触动了白山，但开弓已无回头箭，他狠狠心继续说下去。
“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查，但我相信霍展等不了了。”
等不了她查出真相的那一天，霍家就会灭了白家。
苏诺的神情略有松动。
白山继续道。
“只是几个码头而已，霍家没了也不会死，但你将它给我，至少可以在短时间内保住白家的有生力量，不至于被他围追堵截。”
一条一条，逻辑严密，竟然人无法拒绝。
苏诺扣紧手指，连发丝都跟随者身体颤抖，内心经历着巨大的波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白山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她却说话了。
“好，我帮你拿。”
白山如释重负地笑起来，摸了一下她的头。
“这就对了，挽挽乖。”
……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病房外，有一双眼睛，阴骛地盯着他们。
霍展搁在门把上的手放下来，顺势揣进裤兜，转头就走，背影坚决，没有丝毫留恋。
他不过是出去一刻钟，回来便恰好听到两人的谋划。
背叛……
呵，这一次，是她彻底的背叛。
经过垃圾桶的时候，他抬手一扬，手里买给她的东西便跌了进去。
塑料杯在垃圾桶滚了两圈，滚烫的粥洒了出来。
如同胸腔间迸裂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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