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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二点


随着声音的收尾,宁静瞬间被打破。不知何处传来乱耳的脚步声,保守估计大约有几百人,他们嘶吼着尖叫着。巨大地交谈声,老师的训导声。各种诡异的声音将这个阴暗的教学楼热闹起来,尽管一个人也没有。莫名其妙产生的声音好像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心中恐惧万分。显然这是人的声音,但又不是人的声音。这让我难以理解,只是漫无目地加快脚步向前奔跑,如果闭上眼,我应该真切的置身于正常的学校里,因为每当我走过一个地方都会有属于那个地方的正在说话的声音。但睁开眼却空无一人。

        这所学校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同学们,上课了,请回到教室,准备好上课的材料。”

        终于,瞬间安静了下来。

        此时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打开手电发现了自己前面有一间物品存放区,推开门扑来些许灰尘,呛得人流眼泪。

        每扇柜门都是如此的破旧,多数早已锈迹斑斑,有的柜门由于时序之轮的转动,自己打开了。有些甚至轻轻一拽就轻松打开,有些则须花费些许力气,可惜的是有几个柜子无法打开,可能需要钥匙或什么工具来撬开了。每扇门里都有个拳头大小的纸人,表情不一、样貌不一。看起来十分诡异,大多数是哭泣的样子,仅有少数是开心的笑。不过最令我毛骨悚然的是眼前这个愤怒的纸人,虽然眼睛仅是黑色的两点我却可以感受到无尽的怒火在瞳孔间燃烧。而恰好,这里有一个老旧的照相机。仔细端详,发现它除了有点灰在表面,其实也还算新。虽然不懂相机的使用,但还是轻松的找到了开关。眼睛不太好使,研究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看历史照片的功能,不知道是能力问题还是仅拍了一张照片的原因,我只能看到一张学生毕业合照,显然这张毕业照没我认识的人。不过黑白的相片莫名给人恐惧感,失去色彩后的世界真的冷漠了许多。

        脑海里突然有了这种想法,是不是用相机可以看见些平时看不到的东西呢?我紧张又兴奋的打开了照相功能,引入眼帘的是黑白色储物柜,没有一点色彩。当我用它看下纸人头时,我不仅吓得腿软。

        那哪里是纸人头啊,分明就是人头。

        对比下手中的照片,再看看储物柜上的名字。大概就可以确认了,这个纸人头相机下就是照片上他们鲜活的头颅啊。没有血迹,没有损伤,就是一颗圆脑袋。倒是少了几分恐惧,但是看到他们木讷的双目难免心里发毛,似乎下一秒他们就会眨眼,张嘴说话吓人。赶紧事态不妙,先行一步。跑出了这个诡异的地方。只是走时没发现,纸人头的双眼已经悄悄消失了。

        跑了一会,觉得离那个诡异之地远了。再打开手电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可以上下楼了。走上台阶,发现这里的台阶很奇怪,上面油乎乎的,味道也无比臭,捏住鼻子还是无法抵御。上楼的阶梯看样子很是崭新,但是直立于楼阶上有一个还反射亮光的牌子,写着正在施工。我心里暗自发笑,本来我就不打算上楼,都想着跑了何必再多管闲事呢。稍微照射下下楼的阶梯略感老旧,不过看样子通行没问题,不过还是保险起见扔了个刚刚找到的水瓶扔下楼,清脆的响声说明楼梯是牢固的,放下心来。

        正当我准备快步下楼时,不知何处传来诡异的哭泣声,那声音很凄厉,应该是个女孩的哭泣。声音很大,但不知为何给人感觉她在假装哭,那种哭中有几分锐利与虚伪。不自然的啜泣声,迅速又搞笑,有种笑意内涵在哭中。虽然我几乎认为她是又哭又笑,但大体感知上应该是哭,仿佛她可能不会哭,哭的太假。

        随着声音的渐增,心里的压力也越大。我紧张的不敢开手电,只是摸索着寻找声音的源头,好在这个声音的源头很近,就在我刚到一下层楼的前方。既然刚才有标识的是三楼,那么这里应该是二楼了。缓缓走向声音源头,声音越来越大。暗自咬牙下定决心,迅速打开了手电。瞬间光明将黑暗击败。才发现这里是个厕所啊。男厕女厕,怀着忐忑的心走向了女厕,接受突然冒出鬼的可能,坦然拿起相机仔细寻觅声音源头。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根本没有找到任何人,只有堆满垃圾的老旧厕所里乌黑的老墙。再仔细观察早已坏了的水龙头,它正稍微滴几滴水,相机下却变成了血。好像没什么奇怪的,反正都是假的,何必恐惧呢。一切都是幻觉罢了。但是那个哭泣的声音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而且此刻就环绕在我身边。仿佛就在我的耳畔,很害怕却无能为力。

        仔细一想该不会在男厕吧,抱着试试的态度,还是轻轻拉开厕所的帘,不料一股浓浓的恶臭味翻涌入鼻。再走几步,走在地上,又出现了那种诡异滑滑的感觉。用手电一照,地上却什么也没有就是白瓷地板,没有任何脏东西。似乎早已被打扫过了一番。再靠前走一点,忽然一阵阴风吹过,几颗纸人头飞到我的脸上。险些让我摔倒在地,好在我这个运动鞋防滑没有让这种事发生。

        与此同时,刚才的哭声消失了。我拿起相机对着这些可恶的纸人头一拍,顿时吓了我一跳。鲜红的赤色染料正在喷涌而出,洁白的骨头暴露在干燥的空气里。远比先前看到的场景要可怕,惊悚。我眼前一黑,心几乎要跳出来。失声尖叫,险些因喘不上气差点一命呜呼了。风霎时间又停了,可纸人头还在不停的滚动,滚呀滚,一直消失在了漆黑一片的走廊尽头。真诡异,没人触碰这个晦气的纸人头却自己动了起来,我还是强装镇定安慰自己是窗外的风吹的,巧合罢了。

        可没等纸人头滚远,身后就传来瘆人的怪笑。那笑的和哭的一样,都是假装笑。笑的玩世不恭,声嘶力竭。似乎要吞噬整片世界,无穷无尽,讥讽世俗的笑声回荡在长长的廊道,不断回响,震耳欲聋。

        不知何时我的腿已经软了,瘫坐在地上。身体不听使唤地停止一切行动,狂冒起了冷汗。此刻的我仿佛猎物碰到猎手无能为力静待生命的尽头。但我还是努力保持冷静,经过一段的确认,才勉强分辨这个声音不是女声而是男声,性别发生了转换。理智一点点将恐惧稀释,我不得不做些什么在黎明之前自保。拿起相机,回头拍了一张照片就赶紧跑了,边跑边回头确保没人追上来。确认声音在渐渐变小,才放下心来拿起相机看那张照片。心里忐忑,却也很好奇是否真的能拍到什么。好在确实拍到了,但好像又不值得高兴。黑白的照片里一个身穿不知什么颜色衣服的人正手拿尖刀凝视着我,尖刀缓缓流下的汁液静静滴下落入洁白的白瓷地板上。虽然看不清大多数五官,但可以笃定他明显在笑。

        “砰”的一声,我的头撞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我抬起头,看见一个可怕的纸人头。这个纸人头有和人一样真实的眼睛,此刻它正目不转睛地凝视我。它有眼白也有眼球,眼球正对着我,像下一秒就要将我吞没。此情此景,早已心掉嗓子眼的我早已扛不住一波又一波的灵异事件,人一颤从楼梯上摔了下去。人已经懵了,疼痛到眼睛几乎睁不开只能呆呆地望着纸人头屹立的地方,这一次这个纸人居然有精致的身子!他穿着和现代人一样,手里拿着纸手机,嘴角还扬起了笑容。不知我和它对视了多久,一瞬间一张惨白诡异的纸人脸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然后包住了我娇嫩的脸。紧接着我快要呼吸不上来,像马上就要因坠入海底窒息而亡。眼前一黑,我再一次昏倒了。

        宁静祥和的夜,被我凄厉的尖叫声破碎,似乎天边休息的乌鸦也被我的叫声吵醒,拍打翅膀不辞而别。

        时间之轮还在不停转动,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二点了。“同学们下课了,你将有15分钟的觅食时间,请大家注意安全。”那个不知是男是女诡异的播报再次响起。“噔,噔”不知何处传来高跟鞋的踏步声。悄悄靠近那个吓昏过去的孩子,用冰冷的手抚摸过脸颊。轻轻吻下他炽热的脖颈,锐利的牙齿刺破那层脆弱的皮层,血液在她轻柔地吮吸下逐渐滴滴减少,忽然红衣少女红色的瞳孔放大,血液一滴滴回溯,她眼眶不知何时晕染了几滴泪,雪白的肌肤泛起来了几分红晕,她笑了,笑得那么甜那么幸福。她方才的锐利全都在熟悉的气息下烟消云散了,她缓缓抬起头,轻轻在少年头上留下美丽的红色唇印,双手轻轻拉起他,小心翼翼托到了楼梯间。她将手里熠熠生辉的红色晶石塞在少年的嘴里。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这个悲伤的一角,身后的少年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红色的纸伞。暗处伺机而动的怪物悄悄靠近少年弱小的身躯,却只能不干地遥望。外面忽然下起了一场大雨,雨色猩红,似乎是悲伤的血泪。

        【作者题外话】:本人觉得此章不存在注水或重复,红衣女人是后期关键人物,播报则是最简单明了的伏笔和线索,因为本文主打无限流,那么这个播报其实不仅是一个暗示诡异因素的开端,还是引领读者不迷失文章的循环里的标识,我可以简单剧透一下防止不过审,一直到八点将进行循环,而为什么要写这段记忆重历呢?其实是为了揭开主角能力来源及失去记忆的找回,并体会梦雪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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