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谈诗论对

话说甘智贤在私塾里见到6友山挂出黄巢的菊花诗，心中怀疑：难道这家伙是国民党特务，在此故意试探我？难道这个私塾先生是冒牌货？难道是国民党特务在此布了一个陷阱让他跳？

        甘智贤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装作读不懂那诗的样子，问道：“6先生，这幅字写的是一诗吗？是谁的诗？”

        6友山解释说：“这是唐代诗人黄巢的一诗。黄巢是唐代末年的一位造反英雄。据说这是黄巢早年写的一诗，黄巢出身盐商家庭，早年从事贩卖私盐的活动，原想通过科举考试走上仕途，失败了。‘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理想破灭，他本来就不太安分，科举失败更让他心中产生了强烈的不平。黄巢梦想着自己能够成为掌管春天的仙神，实际上是他梦想直捣长安，取代唐王朝。后来他果真攻进长安，当上了皇帝，国号大齐。”

        关于这诗，甘智贤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但他却继续装傻充愣：“6先生可真是学富五车啊。我对古人的诗词倒是很喜欢的，可是读来只是一知半解，请6先生给我详细讲讲这诗，可以吗？”

        6友山本以为来人此刻应该说出黄巢的另一菊花诗了，可是见甘智贤却让他讲解诗意，心中也犯了嘀咕：“难道这人不是来接头的？难道这温老板不是他要等待的人？难道是自己真的看走眼了？”

        6友山抛出的球没人接，只好继续陪着对方把戏演下去。于是，他把黄巢的诗解读了一番：“黄巢的这诗意境很特别，你看，‘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完全脱出了同类作品的窠臼，表现出一种全新的思想境界。自从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名句一出，菊花就和孤标傲世的高士、隐者结下了不解之缘，几乎成了封建文人孤高绝俗精神的一种象征。黄巢的菊花诗，却第一句写满院菊花在飒飒秋风中开放。写菊花迎风霜开放，以显示其劲节，这在文人的咏菊诗中也不多见。菊花迎风霜开放，固然显出它的劲节，但时值寒秋，‘蕊寒香冷蝶难来’，却是极大的憾事。在飒飒秋风中，菊花似乎带着寒意，散着幽冷细微的芳香，不象在风和日丽的春天开放的百花，浓香竞，因此蝴蝶也就难得飞来采掇菊花的幽芳了。在旧文人的笔下，这个事实通常总是引起两种感情：孤芳自赏与孤孑不偶。黄巢却有别于此。在他看来，蕊寒香冷是因为菊花开放在寒冷的季节，他自不免为菊花的开不逢时而惋惜。黄巢就想，有朝一日自己作了‘青帝’，就要让菊花和桃花一起在春天开放。黄巢既赞赏菊花迎风霜而开放的顽强生命力，又深深为他们所处的环境所遭的命运而愤激不平，立志要彻底加以改变。所谓‘他年我若为青帝’，就是黄巢要建立自己的天下。黄巢想，菊花和桃花同为百花之一，理应享受同样的待遇，换句话说，天下所有的百姓都应该生活在温暖的春天里。，菊花独处寒秋，蕊寒香冷，实在是天公极大的不公。因此他决心要让菊花同桃花一样享受春天的温暖。这诗表现了黄巢有一种希望天下大同的平等思想，这在当时是进步的思想。因此，黄巢当时得到了天下百姓的拥护。”

        听到这里，甘智贤渐渐相信，这位6先生不应是什么国民党特务了，于是，他试探着说：“我听说黄巢还有另外一菊花诗，是吗，6先生？”

        6友山面露笑容：“温老板，谁说你不懂诗，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才对吧？”

        甘智贤心中还是有所防备，便说：“在6先生面前，我可不敢造次。在孔夫子面前卖文章，我要被人笑掉大牙的。”

        “读书人在一起谈诗论对，是高雅之事，谁敢笑话。”6友山听到温老板说黄巢有第二菊花诗，心中早已明白，眼前这个人就是他苦苦待待的人，于是他兴奋地说，“黄巢确实有第二菊花诗。他的第二菊花诗是考进士不中以后，于农历九月九日是重阳节写的。黄巢借诗言志，用众花凋谢暗喻当时的统治者必然失败。诗中用黄金甲比喻菊花，黄金甲一语双关，一是形容菊花花瓣片片金黄，另一层意思是比喻当时义军的战服。黄巢出身盐商，在那个时代是不准当官的，因此，黄巢参加科举考试屡试不第，萌生了参加义军的想法。后来他果然率众参加王仙芝的义军，王仙芝死后被推为义军头领，得以独统全军，号冲天大将军。”

        “冲天大将军！”甘智贤笑起来了，“我记起了他的第二菊花诗了，‘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这‘冲天大将军’正是取自菊花诗中的‘冲天香阵透长安’之句。”

        “你终于讲出来了！”6友山如释重负般地说。

        甘智贤以为6友山要动手了，便先下手为强，一把扭住他的手，使出擒拿功夫，一下子就将他制服，把他的脸压在桌面上，动弹不得。

        6友山痛苦地叫道：“哎哟，轻点！轻点！我痛死了！”

        甘智贤厉声喝道：“老实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手上却没有松劲。

        6友山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艰难地挤出一句话：“铁……锤……镰……刀。”

        甘智贤这才松了劲，放开他的手，回道：“工农革命。”

        两人终于对上了暗号。

        6友山一脸的不满：“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甘智贤面对面地双手紧紧地握住6友山的双手：“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黄仁士和韦炳荣告别龙母神庙的老和尚，在西峰转悠了几天。韦炳荣在三叠瀑布附近突然有了一个惊人的现。

        那天，他在路边的草丛里现一块破布，拾起来一看，破布上还沾着许多血，已经凝干。

        “队长，我有一个重大现！”他举着破布条说，“这里有一块沾着血的布条，你看，是不是女匪受伤了，用来包扎伤口的布条。”

        黄仁士走近一看，骂道：“你这个傻小子怎么就长了个木瓜脑袋！这怎么可能是包扎伤口的布条，这是女人用过的烂布条！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要出血，乡下女人就胡乱用这种烂布条垫一下，懂了吗，笨蛋？”

        “女人用过的？”韦炳荣不服气，争辩道，“那不是说明女土匪来过这里吗？”

        黄仁士一亮：“也对啊！你这傻小子，你能这么想，说明你还不完全笨。”

        韦炳荣得到表扬，更加得意：“女土匪也是女人。这说明，这附近很可能就有女土匪的藏身之处。”

        韦炳荣说的没错，那块破布条正是小兰丢弃的。智贤交代过，绝不能随便丢弃任何东西，以免给人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每次他们烧饭过后，都要把火灰清理干净，不留下任何痕迹。可是，小兰是个女孩，女孩自有女孩羞于启齿的事情，特别是用过的破布条更是羞于让人知道，于是，她就悄悄丢弃在草丛里了。

        按理说，这方圆百里的万兵山到处杂草丛生，一块小小的破布丢弃其间，怎么可能被人现呢。可是，偏偏就让韦炳荣给现了，这只能说是天意使然。

        黄仁士思考片刻，便对韦炳荣命令道：“分头仔细找！不放过任何一条沟一块岩石！女匪栖身的岩洞必定就在附近。”

        功夫不负有心人，韦炳荣终于找到了紫云洞的入口。在一块大岩石背后，有一片青翠的藤蔓覆盖着，远看并没有什么洞口，走近去掀开藤蔓，才见到两块岩石之间，有一个仅容一人侧身进入的洞口，进了洞口走几步，便觉豁然开朗，洞中竟有一块相当于几个房间的开阔地。岩洞的顶端有透光的缝隙，因此洞中的视线还是挺好的。

        韦炳荣赶紧把自己的现告诉队长。

        黄仁士进洞仔细查看，现洞壁上确有一些烟火的痕迹，而且地上很干净，显然有人住过。黄仁干大喜过望，猛拍了一下韦炳荣的肩膀：“傻小子，你立大功了。”

        他随即命令韦炳荣在洞里守候，自己马上下山调派人马上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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