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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心疼歉疚的疗伤


知道了怎么回事,谢寻琢睁开眼。战珏还是那般模样,咬着唇流着血泪,一动不动。

        他忍着肩上伤痛,踉跄地往前走了几步,盘旋的狂风划裂衣衫,脸上也破开数道细长的伤口。但他没有停下,试探着靠近她,轻轻拥住了。

        虽然,连半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

        战珏垂下手中的长鞭,一瞬间脆弱得如同失路的幼儿,无依无靠。她咽下喉间的血,开口时像被北风吹落的枯叶:“那是哥哥。”

        “我知道。“

        “他被挖了眼睛。”声音飘忽,仿佛从另一个地方传来。

        温热的液体滴在颈上,不知是她唇上的血,还是滚落的泪。谢寻琢自责不已,眼里也有了泪,肩上的骨裂之痛反而让他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阿鱼,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应该让我来做的,对不起。”

        战珏没有再说话,风声渐渐变弱。她的乌发慢慢垂下去,如同陷入沉睡,就连袖口张牙舞爪的火焰,都好似随风停了,成了没有生机的死火。

        过了很久,她才重新开口:“阿寻,你可以再帮我仔细看看吗?我想知道哥哥过世前的模样。”

        “阿鱼,不要勉强自己。”

        “哥哥的灵力远在我之上,不可能任由”战珏顿住,但很快急促地接了下去,似乎怕自己说不完这句话,“他肯定在这之前就受了很重的伤。”

        “你想知道他究竟受的什么伤?”谢寻琢开口极轻,只觉得声音稍微大一点,都会让她的难过再多一分。

        “嗯。”

        “好,那我先放开你一下。”

        “嗯。”

        因为两人相拥许久,血浸了过去,如今暗沉沉地凝固了,衣衫也粘住了几处。他小心翼翼地动作,不仅是怕扯到伤口,也怕扰乱她好不容易平息的心。

        刚松开怀抱,战珏就迅速别过头。谢寻琢只当不知,也没有去看她,默念心诀进入了临终一瞬。

        那双血眼再次出现在脑中,不过没有刚刚那么骇人了。然而当他看到其它伤口时,却如同置身于冰天雪窖。

        这是

        双目睁开,疑虑重重。

        “看出来了吗?”

        战珏神色自然,眼睛也恢复了正常模样,除了身上和脸上的残血,已经完全看不出方才发生了什么。

        谢寻琢看向她,却又不是在看她:“阿鱼,林芝姑娘和我说过,她并不姓林,对吗?”

        “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起林芝,但她回得很快。

        “上次解术时我曾说过,林芝姑娘灵根受过重伤,需要小心养着。但其实不止如此,对吗?她本不该活下来,是逆了天意救回来的,是不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先告诉我对不对,好吗?”

        “对。”战珏没有避开目光,但还是犹豫了片刻,“你究竟从哥哥身上看出了什么,这和林芝有什么关系?”

        听到肯定的回答,谢寻琢也不知是何心情,他斟酌着开口:“看出了些端倪,你的话让我增加了几分确信,但终究只是猜测。你想要听听吗?”

        “好的猜测,还是坏的?”

        “不算好。”

        战珏明白了,她看向地上的血迹:“先看看你的伤吧,再流人就没了。”

        “好。”知道她暂时不想谈,谢寻琢理解地点点头。

        这平地上没有什么可倚靠的东西,战珏扶着他坐下,半躺在自己怀中。流血的伤口还算好治,但鞭子伤到了要紧的骨头,比较棘手。

        “上次给你的药,还有剩吗?”

        “有。”谢寻琢从手心唤出那个银莲花的小白瓶,上面的文字磨损得已经看不清了。

        战珏仔细地将衣衫和血肉分开,但她没做惯这种事,纵然小心谨慎,还是弄疼了他。

        一声闷哼,但很快忍住了。

        她停下手中动作,没说什么,只是在他额上落下轻轻一吻。

        “无妨,你继续吧。”谢寻琢轻叹一声,而后咬紧了牙。

        好不容易将衣衫彻底剥开,战珏终于看到了完整伤口。一道极深的鞭痕从他肩上划过直到胸前,鞭上的倒刺扎得血肉模糊,骨头上的伤痕依稀可见。

        “没关系,敷过药就会好起来的。”谢寻琢反过来安慰她,下一瞬又有轻轻的吻落在额头。

        战珏还是不说话,斜着瓶口将药沿伤口撒落,药粉刚碰到血就融化不见。

        谢寻琢用过这药,知道敷上去的时候会有点疼。他做好了忍受的准备,却没想到这次会比上次痛这么多。

        明明带着花香,落下时却像用一把尖利的花刺从伤口重重刮过,他全身紧绷,努力不发出声音,疼出了满头汗。

        终于,战珏撒药的手停下了,几乎将剩下的半瓶都用光了。她刚抬手就看到袖上的血,于是从怀里拿出那张雪帕,用没沾到血的那端替他擦汗。

        “这药确实厉害才敷下片刻,伤口就开始自行愈合了。”谢寻琢撑着笑说话,却发现她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脸上,这才想起,方才靠近时被风划伤了几道口子。

        “阿鱼,别这样看着我,脸上只是小伤,一抹就没了。”

        说是这么说,但看着沾着药的手指朝脸上过来时,他还是绷紧了身子。

        不痛?

        看来伤口越深,碰到药的时候就越痛,这种小伤,只是最浅不过的微麻。谢寻琢本想松一口气,毕竟这比刚刚好受多了,但他忘了自己更怕痒。

        指尖上的药粉一碰,他就不自觉往后躲,甚至没忍住颤了声。

        以为他还痛,战珏俯身在伤口旁落下轻轻的吻,才继续去碰其他地方。

        还来不及解释,刚被碰过的眼下又迎来一个吻。谢寻琢闭上双眼,放弃了挣扎,肩上的伤太痛了,这样确实好过一点。就这样,接二连三的轻吻落下,左颊、嘴角、下颌、耳后

        一会是药,一会是吻,不知道会落在哪一处。脸上承受着难耐的酥痒,就像用羽毛拂过心口,每一下心跳似乎都在计时,看他还能撑多久。

        “都涂完了,你有没有好一点?”战珏终于开口说话了。

        谢寻琢慢慢睁开眼,还有几分恍然,他感觉到暖暖的下巴轻轻挨着自己的额头,心疼内疚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阿寻,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是我突然出手,才导致你来不及收招,况且你已懈了不少力,这伤口只是看着严重罢了。你看现在敷了药,已经在飞速愈合了。”

        战珏还是闷闷不乐:“这药治骨伤有点慢,没个三五天好不了,你动左手的时候还是会痛。”

        “没事,那就不动左手。”

        “你再好好躺会,皮肉伤全部愈合前,哪都不许动。”

        “阿鱼,我不是瓷娃娃,不用这样。”谢寻琢失笑,却不知自己现在这番病容,让这个笑看起来更脆弱了。

        “当然要了,你的脸都白成什么样了。”战珏语气严肃,生怕他不听话非要动,“你现在就是瓷娃娃,磕不得碰不了,只能小心翼翼地抱着。”

        “既如此,我有个事和你说,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什么?”

        “你替我敷完了药,我也替你擦擦脸吧。”谢寻琢唤出小股清泉。

        “我脸上怎么了?”战珏立刻伸手去摸。

        “刚刚在我怀里沾到了血,没事,洗干净就好。”

        “不是沾到的吧。”她看着指尖刺眼的红,手渐渐握成拳头,“差点忘了,血眼的时候哭,流的是血泪,就像哥哥脸上的一样他是因为心里难过哭的,还是因为伤口太痛哭的?”

        谢寻琢不知如何回答,只有手中的清泉汩汩直流。

        “洗了吧。”战珏松开拳头,就着他手上的水,抹掉自己脸上的痕迹。

        看着她认真清洗的模样,谢寻琢想起不久前她还在说“特意早起化了个好看的妆”。战琰公子过生辰,她原本是想开心度过这一天的吧,可惜

        “阿鱼,你愿意和我说些你哥哥的事吗?他似乎有未尽之愿,也许我能想明白是什么。”

        战珏好似没听到,低头继续洗着,直到脸上干干净净,露出清水芙蓉的原本模样,才看过来:“洗干净了吗?”

        “干净了,又是沉鱼落雁了。”

        谢寻琢特意说她爱听的话,想让她心情稍微好一些。他不太会安慰人,从前也没觉得有什么,可今日却无比希望自己能说几句真正宽慰的话。

        “知道不能回答‘不难看’了?”

        见她终于有了玩笑的心思,他松了口气:“一回生,二回熟。”

        “你知道我有个亲哥哥,对吧?”战珏靠近他没受伤的右肩膀,枕着头。

        “知道,战珀公子。”谢寻琢将她胸前的碎发拨开,以免黏上血。

        “你听到的,都是怎么说他的?”

        “说的不多,只知道他灵力高强,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城主。”

        “没提他为了当城主急功近利,却被邪术反噬,最后惨遭横死的事?”

        “听过,但我想着,天纵奇才之人英年早逝,总是会有些谣言的。”

        听到这句话,战珏心里一酸,好似多年委屈终于有了安放之处。她将眼泪逼回去,骄傲地回忆起来。

        “哥哥的确是天纵奇才,从小就胜过所有人一大截,才十岁就能打通九层塔的剑术面,战家从没有人做到过。”

        “十岁?竟如此厉害。”

        “没错!十六岁那年,他已经将九层塔三面全部打通,无人不服。成为城主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哪里需要费心抢夺,战家谁能越过他?邪术之说根本就是蓄意抹黑!可偏偏只有他在七日境出了事,我百口莫辩。”

        “七日境里凶险异常,发生意外也是有可能的。”谢寻琢沉吟。

        “这里面的确危险,可我们都知道,只要不往深处走,总能熬过去。哥哥虽灵力高深,却从不小觑对手,如果说他因冲动丧命,我断然不信!”

        “那当日究竟出了何事,为何会与邪术扯上关系?”

        “那天我和阿琰眼巴巴地等在外头,没想到时辰还未到,四长老突然出现,强行打开了出口。”

        回想起那天看到的画面,战珏心里一恸:“哥哥跌落在地上,满脸是血。我唯一能看清的,就是他空洞洞的胸膛里,长出了一朵巨大的罂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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