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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隐约可见的黑手


“她为何要对你下手?”

        想起那日在花祥城的情形,谢寻琢不禁心生疑惑。姜采药和华都明显关系不斐,甚至在知道妖丹害人真相后依然明罚暗保,如今才过了不到一月,怎会发生如此大的变故?

        难道是阿鱼当时写的那些字,将姜采药架到了不得不认真惩罚的地步?可一城之主,若想做手脚有千万条法子,何至于毁人灵根交差?

        “我们走后,还发生了何事?”百思不解,谢寻琢又问了一句。

        “我”华都哽咽了几次,悲戚的面容却渐渐泛起笑容,他斜眼瞟着俯视自己的三个人,“若这位姑娘肯替我重建灵根,我就告诉你究竟发生了何事。”

        “你若不愿说,我不勉强。”

        “还以为你是心有正气之人,没想到如此冷血,竟然见死不救!”

        “没了灵根是你的报应!你现在至少没死,还能继续做普通人,已经很便宜你了!”莫问静知晓妖丹的始末,听到这话义愤填膺,气得踢了一脚土过去,“你才对我师兄下过毒手,还有脸说他见死不救?”

        华都摔倒在地后没人扶,手脚又被制住了,这一下过来根本无法躲闪,直接呛了满嘴狼狈至极,但他不怒反笑,笑声里透着癫狂:“什么普通人?那是任人欺凌的废人!重建灵根对这位姑娘来说应当不算太难,但我要说的事和你师兄性命攸关,当真不想听?”

        “琢公子,答应他吧!”林芝马上着急了,“灵根这事容易,千万别耽误了你的性命!”

        果然是鬼手医谷白家人,世人只当回天不能的事,居然说容易华都咬紧后槽牙,不让自己面露得意。这些日子苟延残喘,不知受了多少屈辱,居然真的让他等到了希望!

        “你先说,我们再治。”莫问静不相信这种人,先发制人。

        “那我怎知你们会说到做到?”

        “那万一你耍诈?必须先说!”

        “我默数三声,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也罢。”谢寻琢打断了两人的讨价还价,平静无波的神色中透着斩钉截铁的态度,“哪怕日后我真的不幸殒命,也只当是逃不过的劫,绝不后悔今日未听你一言。”

        “好,我先说。”华都底气不足,只能故作强硬,“先扶我起来!”

        “不必了。”

        “士可杀不可辱!”

        “这话是给体面人用的,和偷袭之人无关。”谢寻琢依然没有半点怨怒之气,反而像是在劝对方看开点。

        “我灵力尽失,除了偷袭还能怎么办?”被一群初出茅庐的小辈这样居高临下的俯视,华都差点没忍住咆哮。

        “你可以不害人。”谢寻琢不为所动,直接切入正题,“姜采药既已拔了你的灵根,为何你还好好活着?我离开后,你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为何这桩事会牵扯到我的性命?”

        提到姜采药,华都激动的情绪慢慢消散,面上浮出丝丝温柔情意:“我和阿药一直很好,虽然她不愿意在众人面前承认,我已是她夫君。”

        “夫君?”莫问静惊讶得都忘记危险,直接蹲下去了,“你编的吧!”

        “夫君是什么?”林芝也跟着蹲。

        “成亲后,男子就是女子的夫君。成亲知道吗?就是一男一女彼此约定永远在一起,直到死亡。”

        “我对这种事没有打探的喜好。”谢寻琢仿佛没听见一样,“说正事。”

        华都似有满腹的话,这回终于找到倾诉机会,自顾自地只管往下说。

        “我比阿药大了十多岁,可不管是地位还是灵力都比不过她,所以就算生了情意也不敢轻易显露。为了能配得上她,我翻出了残破的家传古籍苦心研究,没想到修炼之事真的突飞猛进,最后居然得到了梦中神女的青睐,愿意与我永结同好。永不凋零的沁香殿就是我送给阿药的新婚礼物,现在却焦黑难闻寸草不生了。你们的冲动,毁掉了我和她最美好的纪念”

        “所以,家传古籍里有夺人灵力的邪阵,姜采药对此类事心里早有数,当日才毫无芥蒂地包庇你。”谢寻琢不着痕迹地叹口气,不知是不是和阿鱼待久了,连耐心也变差了,“既有如此关系,为何她会毁你灵根?说重点。”

        被这看客般无情的口吻一激,华都差点又要动气,但他不自觉回忆起了后面发生的事,身体像害怕重新承受一遍扒皮挫骨的痛苦般不住地颤抖。

        “后来后来你们把事情闹大了,便有一个陌生男子找上门来打听,我自是不承认有什么阵法,没想到他居然将内情猜得八九不离十,还威胁我必须再次布阵,否则就对阿药下手!”

        “所以你听从他言故技重施,专门对那些警惕心低的少年同道布陷阱?”谢寻琢周身都凝滞了,但他语气不重,人又是站着的,底下三人都没有察觉。

        “我也没有办法,阿药是我的死穴,我绝不容许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可我万万没想到此人图谋的不只有阵法,连我二人的灵力也不打算放过!”华都几近哀嚎,热泪霎时纵横满脸。

        “是吗?”不紧不慢的回应。

        “那日情况突变,阿药当机立断拔掉了我的灵根,才没让我的灵力落在那人手里,不然他就更难对付了!我知道阿药是为了保住我的命,可就算活下来也不过废人罢了,哪还有脸陪在她的身边?如果不是怕她难过,我早已了结这条命,结束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

        “桃花林里,曾有二十三位少年被你布下的阵法活活化掉灵根,相比突然拔掉这样的短痛,那才真正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谢寻琢的话如冒着骇人寒气的尖利冰锥,无情地打断了华都的哀怆,也刺破了他口中的男女温情。一旁认真听故事的两人,也都如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升起的同情瞬间消散了。

        “那人没有得手,居然就这样放弃了?你现在都毫无反击之力了,他怎么没来追杀?”莫问静硬起声音质问。

        “你口口声声关心那位药姑娘,怎么一个人偷偷跑到这里来躲着呢?就不怕她被人寻仇丢了性命吗?”林芝紧随其后,也板起了脸。

        “静师弟,带林芝姑娘站开点。”

        示意两人起身后,谢寻琢才将头歪到右边,毫无遮蔽地直视地上那张仰着的老脸,仿佛在凝视一口深井:“你已活到这般岁数,不可能蠢笨到以为只要听从威胁之人的话,就能让他放过你们。事到如今,你还在粉饰自己掩盖真相。”

        华都生平最恨人提及年纪,脸霎时变得铁青,但听到后半句后心虚地咽了口水:“你什么意思?”

        谢寻琢将他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再次开口时有了明显的哂意。

        “你的阵法是夺取他人灵力以增自身的,若真让那陌生男子如愿,你只会越发弱势,更别说护着姜采药了。事发后你单独离开,似乎并不担心她会被谁杀害,说明那人灵力也不算太高。所以你们之间不是威胁的关系,而是狼狈为奸的利益交换,只是最后各怀心思落了个狗咬狗。”

        被这样指着鼻子骂,华都脸上的脆弱如潮水般褪去,只剩冷漠尖锐:“我们之间是威胁还是合作,对你来说有区别吗?还是说审判罪人让你有了道德快感,不说不快?就像当初火烧沁香殿那样,恨不得向全天下宣告。”

        终于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谢寻琢并不在意他耿耿于怀的记仇:“我不需要什么道德快感,我只想知道那个陌生男子拿的什么和你交换?”

        “不准再骗人!”林芝气鼓鼓攥紧双手,“不然别想我给你治病!”

        “灵果。”

        “灵果”看到旁边两人脸色皆是一变,莫问静也反应过来了,但他聪明地止住了话头。

        当初在炎口镇时冷家人摆过四角阵,琢师兄说他们是被人利用了,目的就是想结灵果!据说这东西能使人起死回生,但需要人祭品当养料,邪的很!

        谢寻琢自然也想起了冷家大爷口中教他摆阵的“陌生修士”:“那人什么来头?现在何处?长得什么模样?”

        “不知什么来头,人早跑了,名字估计也是假的。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只是看上去身体有点虚,脸上还隐隐透着青灰,似乎命不久矣,谁知打起来一股狠劲,连我也骗了过去。”华都只当他们不懂灵果的珍贵,暗自嗤笑两声才回话,“我与此人有血仇,绝不会替他遮掩,确实是不知道。”

        线索又断了,谢寻琢将注意力移到最后一个问题上:“此事为何与我的性命相关?”

        “因为他知道是你们破了桃花林的阵。”不用再费心伪装良善,华都反而更轻松,甚至流露出了几分幸灾乐祸,“那人曾笑说‘沉水城的谢寻琢和流焰城的战珏,这两团灵力都诱人的很!反正他们是阻碍,不如找机会杀了,还能有额外收获。’”

        谢寻琢心头一跳,下意识就去看林芝姑娘,毕竟这种敌在暗处的事情难以防备,她跟着自己很可能会被误伤,是不是要将人送回去

        “琢公子,你别怕!”林芝误会了他的眼神,“有珏姐姐呢!”

        “林芝,琢师兄还不至于要个女子来保护,再说了,战姑娘也是被盯上的那个!”刚生起的担心直接破功,莫问静哭笑不得,“你没听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吗?”

        “女子怎么了?又不比男子少条胳膊断条腿的!”林芝一脸骄傲地反驳,“难道你打得过珏姐姐吗?难道琢公子打得过珏姐姐吗?”

        “你说我别带琢师兄”莫问静吃瘪。

        “我已经全部说完了,这位姑娘该给我治灵根了吧?”眼见话要走偏,华都出声提醒,谁料久久没人搭腔,他强压心底涌出的烦躁和不安,僵硬地抽了抽嘴角,“谢公子,之前我一时激愤对你下手,是因为无法面对人生遭此巨变,还请海涵。你是个正直君子,我相信你一定会言而有信的。”

        “正直君子。”谢寻琢品着这四个字,浅浅一笑,“我从未答应过你什么,何来言而有信?”

        “你放屁!我们有交易的!”

        “我默数三声,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也罢。如果你把我说的这句话理解成交易,那我也只能聊表遗憾了。”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冷漠得如同行刑的利刃,开口时却轻语如微风,“因为我从不与恶人做交易。”

        从未见过这样的琢师兄,莫问静不自觉噤声了。林芝也看呆了,不过却是一脸欣喜地猛鼓掌:“原来琢公子和我想的一样!”

        “林芝姑娘,何意?”

        “珏姐姐说过,恶人自有恶人磨,他害了那么多人,还对你下毒,是个十足的恶人,那我们也不能做好人!其实我不会治什么灵根,都是糊弄他的!”

        “骗子!小人!我要和你们同归于尽!”这下华都完全崩溃了,恨不得活活咬死眼前的人,最终只化成了凄厉的嘶吼,“灵根无望,我永无翻身之日!阿药!阿药!阿药!”

        “我可以给你带话给姜采药。”谢寻琢长叹一口气,像是要把胸中浊气清出去似的,“你大约永远都见不到她了,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这话似万箭穿心,华都呆愣半晌,突然自暴自弃地傻笑起来,笑着笑着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

        “告诉阿药,我不怪她。”

        “好。”

        “还有,那个男子身上有股很淡的葡萄香。”

        还没等谢寻琢意识到这句话的含义,耳边突然传来林芝的惊呼:“琢公子,他服毒了!”

        诡异的浓香这才漫出来,华都七窍流血,不消几瞬,连脸都腐烂了。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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