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丝雀（四十九） 楼顶聊天

“不管怎么说，莎拉恢复了记忆……绝大部分记忆，这是好事。唔，这就够了。”

        “可是劳蕾尔、黛娜、野猫，所有知情者都不是这么想的。劳蕾尔还说你肯定对莎拉还有感情。你甘心吗？”

        还是星城第二大道。不过不是在路上，而是路边的某处屋顶。对话的则是奥利弗和巴里。

        “我不想去考虑这个问题。”奥利弗说道，“现在我们面临一个危机。康斯坦丁说，他给莎拉恢复灵魂的事，已经被那个将莎拉的记忆屏蔽掉的人发现了。所以我们很可能要面对来自刺客联盟的怒火。毕竟，莎拉之前几年里一直是雷霄古的‘女儿’。”

        还有，莎拉怎么有了超能力，她这几年里经历了什么，这些都是奥利弗想要知道的。可是既然莎拉忘记了他，他不想让自己再次陷入去不能自拔，不想再害她，因此整个人显得既矛盾又痛苦。

        对此，巴里的感受是“大人”的世界真难懂。之前他还以为自己有多不走运。但出来了这一趟，他发现自己比好多人都幸福多了。

        此时已经是夜晚。劳蕾尔她们回家庆祝团圆，那伙黑水保镖已经在确认尾款到手之后离开了。奥利弗选择留在这里，而巴里选择留下作陪。两人就这么坐在这个楼顶的围栏上，俯视着下方，一边聊着天一边吃着巴里“嗖”地跑到契石城带回来的披萨。

        披萨的味道不错，比奥利弗想象中的好吃，难怪巴里会特意跑那么远去买过来——虽然“那么远”对于巴里来说不算什么。不过，奥利弗算是看出来了，巴里的重点不是给他介绍一种好吃的披萨，也不是见他在莎拉忘记他之后低落了，而是在意康斯坦丁的问题。

        那个家伙自己去找酒吧喝酒了。奥利弗本来打算陪一下的，却遭到对方拒绝。理由是“你比我帅。不能让你遮住我的光芒弄走我的艳遇”。这当然是开玩笑的，事实上，康斯坦丁也知道现在的奥利弗没有喝酒的心情，所以干脆就一个人去了。

        “放心吧，他会有分寸的。”奥利弗要了一口披萨，随意地说道。

        这话当然没有打消巴里的疑虑。

        “可是在蝙蝠侠警告过之后，我特意查了一下他的资料，发现他真的，怎么说呢，当然不是超级英雄，甚至广泛意义上的治安维持者都算不上。我不是指你，事实上你和野猫在我心里都是超级英雄，虽然你们都不承认……”

        见他说得这么认真，奥利弗虽然心情不怎么好，但也不能再应付了事了。

        “我不是说他是个好人什么，事实上，他就是个混蛋。他做出的混事也很多很多。但说句公道的话，他不是一个坏人，只是一个很倒霉很倒霉的家伙。”奥利弗这么说道，“没错，他的很多亲人很多朋友都因为他而出了各种意外，甚至因而与他反目成仇恨他入骨。但如果你仔细分析过，如果你知道他那些事的详细经过的话，你会发现，那些意外、那是对别人的伤害其实都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他的某些行为刚好引来坏的后果。不得不说，跟恶魔、跟地狱打交道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尤其是他这种一直在各个不为人知的场合下击退那些觊觎人类世界的恶魔的家伙。呵呵，或许他的人生是被恶魔们诅咒过了呢。”

        “可是……”

        对于奥利弗的话，巴里想要说什么，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没错，他的大脑能用媲美超级计算机的速度来分析事情，但他的嘴皮不是。如果他的口才好一点，说不定他现在已经跟他的艾瑞丝双宿双栖了。

        “其实我无意为他开脱，只是阐述一些事实而已。”见巴里还不服气，奥利弗继续说道，“不过除了那些无意间害了别人的部分之外，像我刚才说的，他就是一个混蛋，一个自私的、自大的却又自卑的混蛋。事实上，他那些破事很多就是因为他的自私和自大而搞出来的。”

        奥利弗能这么说，巴里算是服气了些。之前在查到康斯坦丁那些事时，他是触目惊心。

        这时候，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吓了巴里一跳。

        “对于你对地狱神探(hellblazer)的评价，我保留意见。”

        “呃，蝙蝠侠？”巴里看清楚对方了，心里嘀咕了起来：怎么他这么喜欢一声不响就出现呢……

        之前野猫拉着蝙蝠侠去叙旧了，巴里还以为会要好一阵呢。没想到这么快对方就出现了，还特地找了过来。

        “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自私和自大就是不知分寸的表现了吧。”蝙蝠侠朝巴里点了点头，然后向这奥利弗的背影说道。不过这里说的似乎不止是针对康斯坦丁的话题。“而不知分寸的人，就是最让人反感、最有可能引来灾难的人。奥利弗奎恩，你怎么看？”

        奥利弗没有像巴里那样急匆匆地看向来人，而是将手上最后一口披萨吃完，这才站起来，转身。

        而他没有直接回应对方的这句话。

        “如果你是来找莎拉问夜翼和蝙蝠女的下落的话，很抱歉，她灵魂刚经历了新生，暂时会有些混乱，恐怕不能给你任何情报。”奥利弗看着蝙蝠侠说道，“而如果你想要抓走她的话，同样很抱歉，布鲁斯韦恩，这不可能发生。”

        被奥利弗说出了自己的姓名，蝙蝠侠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的意思。

        “你果然知道我。”

        “我也可以说这样的话。”

        一旁的巴里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这两人没有互通姓名而是各自盯上了对方？

        噢，事情真够复杂的。

        “事实上我不是来找莎拉兰斯——前刺客联盟继承人的。”蝙蝠侠淡淡地说道，话里带着的杀气毫不掩饰，“夜翼和蝙蝠女已经被我找到了。他们俩经历了一点磨砺，受了点伤，但还算是没有太大的影响。不过我在找到他们的现场发现了你的指纹。所以，我是来找你的。”

        这个消息让人十分意外。奥利弗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

        “自那一次他们为了找你而到了星城来之后，我再没有见过他们。”想到那个可能性，他双眉紧皱，“如果那真是我的指纹，那肯定是小丑动的手。”

        这回轮到蝙蝠侠皱眉了。

        “小丑，怎么扯到他，他在这里？”他赶紧问道。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是不是在现场，小丑都是最能让蝙蝠侠抓狂的那个。

        “不，之前我受了伤晕迷了……”奥利弗将自己在昏迷期间被小丑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到韩国去救治，还有那番跟刺客联盟、红箭有关的话说了出来。“小丑说我是雷霄古那边的计划的重要一部分。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另一部分大概就是你。难道他们是想要用嫁祸我的方式来让我们敌对？”

        蝙蝠侠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我不这么认为。不管是对于刺客联盟还是小丑来说，这种手段都太拙劣了，不像他们的风格。”

        奥利弗点头。

        随后场面有点诡异。这里的楼顶上三人都没有说话，其中两人是不想说，一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气氛除了尴尬，就是蠢蠢欲动的针锋相对。

        “野猫向我保证了你不是坏人，我姑且相信了。不过关于你说的这些，我会进一步查证。”

        留下这么一句，也不等奥利弗和巴里反应，蝙蝠侠几步来到楼顶的围栏，直接跃了出去。看着那个蝙蝠状的身影向远处滑翔，一直不敢插嘴的巴里终于开口了。

        “噢拜托，这就走了？这么远来了一趟，好歹也留一下帮我们打打怪啊！”

        巴里的话才刚说完，奥利弗就觉察到，那些“怪”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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