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葡萄干甜饭团
“弗雷德？你怎么会——”
“——打电话？”他的呼吸声仿佛清晰可闻，“我和乔治捣鼓了整个礼拜，今天早上刚在笑话店二楼安装好了电话。这不就第一个打给小赫敏报告了嘛。”
赫敏咬了咬唇瓣，左手无意识地缠绕起蜷曲的电话线。他呼吸间的气息，像是能通过话筒直接传入她耳朵里似的，惹得她耳朵有点酥痒。
“嗯。”
“宝贝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她轻摇头，“我没事，只是有点感冒而已。”
那头的弗雷德不熟练地摆弄着被电话线纠缠的听筒，眉头微挑地向里面看了一眼，“不对，告诉哥哥谁欺负你了？”
她软甜温柔的嗓音传来，还能听到小小的吸气声，“没有啦，我一整天都在忙着收拾东西呢。再和你多说一会儿烤箱里的面包就要糊了。”
“那我两个小时后去接你？”弗雷德稍微放心了些，“叔叔阿姨在家吗，我准备了些礼物——”
“——他们出去度假了……”赫敏拽了拽裙摆，“我还要再整理一下，晚上七点半见？”
“好嘞，”听筒那端的背景音似乎夹杂着乔治的高音歌唱声，弗雷德的声音远了些又近了回来，“哥哥等着。”
她放下话筒。一想到刚刚他非让自己先挂电话的举动，眼泪又忍不住得从眼角滑落。她掩饰地进了厨房系围裙，取出烤箱里的面包和葡萄干甜饭团。
……
当赫敏和弗雷德八点准时从陋居飞路网壁炉里冒出来时，晚餐刚刚开始。唐克斯和卢平、疯眼汉穆迪、金斯莱还有弓着背的海格都在。
韦斯莱先生端着盘自己太太刚炒好的菜放在饭桌上，“赫敏！太好了，快过来坐下吃饭。怎么样，爸爸妈妈还好吗？”
“晚上好韦斯莱先生，”赫敏有礼貌地说，微笑地看着围绕餐桌的大家，“他们去度假了，让我捎来问候。”
“啊度假，多么浪漫的夏日决定！他们一定是坐飞机的吧——”
“好了亚瑟，”韦斯莱夫人摘下腰间的印花大围裙，在赫敏和弗雷德脸颊上各亲了口，“都还好吧亲爱的，快坐下吃点东西，再跟你们细说明晚的计划。”
赫敏被海格和站起来的罗恩紧紧抱了一下，便和弗雷德坐在乔治和奥丽薇亚旁边。
疯眼汉穆迪那只魔眼嗖嗖地在他们和果酱派之间转动，“我接着说。计划有变，辛克尼斯最近不闲着，抓了很多无辜的人，说是他们钻飞路网和门钥匙的空子。看来那套计划是行不通了。”
卢平转向他，“对此我也有所闻。不过问题不大，海格刚刚告诉我，夜骐已经准备好了。蒙顿格斯他们明天下午就到。”
“查理明天一早到。”
赫敏这才看到芙蓉身边的比尔。他一脸的伤痕已经痊愈了，却不可避免地留下了道仍有些狰狞的长疤。他看向正给他切半熟牛排的芙蓉，脸上露出平和而温柔的笑容。
“谁想来点梅洛酒？这瓶好像是桃子味儿的。”
海格着急接过韦斯莱夫人递来的木塞酒瓶，头被天花板结结实实地撞了一声。
……
晚餐后小酌的夜晚格外宁静。
乡村静谧的小路从后院曲曲折折地通向山坡下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的卵石路。赫敏从敞开的三楼窗户向外望着，温顺的晚风吹拂在面颊，还能看到后花园里几只偷偷摸摸追着萤火虫跑的地精。
她笑了笑。刚从二楼的房间上来，和金妮还有奥丽薇亚愉快地聊了会儿天，就想着要上来和弗雷德道晚安。
弗雷德从身后将她轻轻抱住，大手绕到前面紧紧握住那双娇柔又勇敢的小手，松开，又十指相扣。
“今晚的星星很亮呢。”
赫敏抬头去看。果然，巨大的银河镜面上撒着细银似的星星宝石，或璀璨或朦胧，似梦非梦，亘古不变的注视着凡间变换更替的烟火。
“弗雷德，明天你会怕吗？”
明天晚上，凤凰社所有能用得上的成员都会按照计划去接哈利转移，尽管计划紧凑有序，可不难百分百保证万无一失。他们提前改变了执行计划的时间，又故意放出了假消息，但愿这样食死徒会扑个空。
“不怕，因为小赫敏就在我身边呢。”他温热的呼吸从耳边散开，尾音带笑。
赫敏说不出口，心里一阵一阵的揪着。
她已经做好了决定，不能让自己的使命牵扯到弗雷德。她好喜欢他，她好爱他。所以她才绝不会允许自己因为私心而置他于任何的危险之中。哈利做得对，残酷的战争在即，敌人会用他们最亲密的人做要挟做筹码。也许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他会恨她，恨她心狠，恨她固执。可她要保他性命和健康，这比什么都重要。
在这样美丽宁静的夜晚，对热恋的爱人提出分手，她想不出比这样结束夏天更残忍的方式。
“怎么感觉小赫敏今天格外的安静？嗯？”弗雷德用鼻尖宠溺地蹭了蹭她好闻的长发。
他越是这样温柔，她心里越是刺痛。
“弗雷德，我……”
房间里没亮灯却不昏暗，月光如水，泄入一室的柔情蜜意。男人健硕结实的胸膛从后面压过来，转眼间就将赫敏的下巴挑起，侧俯着高大的身躯吻着她。
赫敏心头狂跳，他唇齿间比那扣着她的大手还要滚烫，让她头晕目眩，暂时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许久，不舍地在唇角留下控告般的酥麻一咬。
“小赫敏能赏脸听哥哥讲个故事吗？”
赫敏泛粉的湿润眼角亮晶晶的，像只小兔子似的乖巧点头。
“没遇到你之前，我一直以为爱情是骗小孩子的把戏，可当我第一次在火车上看到你的时候，也许自己还没意识到我已经单方面的完全坠入爱河。说实话，我花了一段时间才弄清楚对你的感情。我希望能呆在你身边，我希望你有一天能看到我，而不只是你最好朋友之一的哥哥。我选择暗恋你，暗中保护你，一开始我以为这就足够了，直到你四年级时，我看到威克多尔·克鲁姆盯着你的眼神。我吃醋了，吃了好多的醋。但当我鼓起勇气邀请你做我的舞伴时你红得可爱到不行的脸蛋儿和逃跑的身影，那些酸醋顿时又变成了甜蜜，我意识到也许，只是也许这可能不只是一场悄悄的暗恋。”
“……”
“跟你表白的那个圣诞夜回去，我整夜无眠，兴奋得像要发疯，发誓在未来的每一天都要让你开心幸福，我这才深刻地明白自己有多么的爱你，小赫敏，那种你想像不到的程度。去年整整一年我就想这么做了，那些思念你的夜晚里，每周一封来自你的信就是我全部的动力。我甚至把它们放在枕头下，一遍又一遍地亲吻你的字迹，闭上眼想象你指尖划过羊皮纸的芳香……我耍把戏耍了这么多年，如果爱情就是能天天陪在小赫敏身边，那哥哥我心甘情愿被爱情这个磨人的把戏耍一辈子。所以，我要说的是……”
他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扳过她已经微微颤抖的肩头。
弗雷德喉结滚动，嗓音沙哑。
“赫敏·珍·格兰杰小姐，嫁给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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